霍允一口茶呛了出来。
“咳咳……你、你认真的?”
他捂着嘴边咳嗽边迫不及待的问。
“我还以为你那封休书是写着玩儿的……你当真要跟子渊和离?”
门外,裴璟珩拎着天香楼的香酥鸭正要进门,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一下止了步,脸上显现出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感。
迎客的覃掌柜看见他,诚惶诚恐的赶紧上前行礼,却被裴璟珩给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门内,阮娆低头抚着肚子,声音有些低沉。
“他若一意孤行,势必要酿成祸患,我不想他造的苦业,最终会反噬在孩子的身上。与他和离,也是为了孩子好。”
“当然,眼下还远没到那一步。我心里,自然是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没了爹……眼下,我也在犹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他最终还是执迷不悟,大肆征兵,开疆拓土,那我就带着孩子走,让他永远也找不到。”筆趣庫
一番话说完,覃掌柜吓得冷汗直冒,低着头擦擦额角,顺势用眼角悄悄去瞄摄政王。
雪花无情的落下,落了他满头。
男人脸色比头顶的雪花还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像一尊冰雕雪砌没有热气儿的人偶。
唯有玄色的大氅被冷风微微扬起,露出他拎着东西冻得发红的手,才显得出他是个活人。
覃掌柜越看他,心里越是打鼓,一种没来由的恐慌和猜测井喷似的涌上心头——
这位爷该不会一怒之下要把留仙台夷为平地吧?
他正担心着,下一刻,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
覃掌柜吓的连忙往后退。
那东西一下落在他的脚边的雪地里,还冒着热气。
覃掌柜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天香楼的油纸包。
而这东西,明明方才还在摄政王手里。
“别告诉她我来过。”
男人沉沉扔下一句,旋即翻身上马离开了。
覃掌柜抬起头,却只看到疾驰而去的一道黑影。
完了完了,大小姐这回可是惹了摄政王了……
他半晌才回过神,弯腰从雪地里捡起那兜东西,进屋放在了桌上。
阮娆正和霍允说着话,突然看到覃掌柜放了份打包好的香酥鸭在桌上,不由有些诧异。
“哪来的香酥鸭?覃伯,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阮娆迫不及待的打开油纸包,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