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已经走出城门,郑安探出身子往外一看,外面是连成片的屯田营地,这些屯田营往东一直延伸到了淮南,正月早就过了收获的季节,插秧的季节也还未到,此时正是农闲时候,无论是军屯还是民屯,田地里都看不见多少人在劳作,零零散散看见几个正在掰泥土的人,那些人是郑安的同僚,屯田营地的下级属吏,他们正在观察土壤的肥力
“再给我大魏几十年,三国必归为一统。”郑安感慨到。
“不过我还得问你,你是怎么让我的车夫听你的话的,”朱余在清醒过程中发现自己与郑安同乘的这驾马车自己赴京来,父亲送给自己的。
“车夫为你的仆人,我只要告诉他你有难就行了。”郑安说到。
“我一不论国事,二不选边站,我能有什么难?”朱余说到。
“你确实是不论国事,不选边站,但是您的父亲,一郡之望,与中领军曹羲关系匪浅,一旦司马太傅重掌大权,难免不会受到波及。”
朱余虽然沉迷于老庄之道,但是并没有达到完全忘我,摒弃世俗的境界,郑安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他虽然没有选边站,选择了明哲保身,但是他的家族早已作出了选择,如今这份选择已经到了该承担后果的时候了。
朱余强压着自己,让自己保持镇静,“怀民,天子在城外,城内闹不起来吧!”
“难道你忘了城内的那位是什么人了吗?”郑安一字一句地说到。
朱余想了一下,说道:“四朝元老,功勋卓著,威望隆高。”
随后他又问道:“你怎么会笃定城内必有事?”
郑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只是猜想,但是我观太傅并非久居人下之辈,如今他年近七十,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你这话,被人听到是要灭三族的,”朱余赶紧让郑安不要再说了。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二人跳下马车,朱余让车夫赶紧回城,自己则跟着郑安进了住处,那是一间简陋的一居室,虽然郑家在城里的房子也是很简单的,但是和这里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豪华了。
“母亲,小寒,”郑安呼唤着家人的名字,此时从房内走出一位婉约少女,灵动可爱,她的步伐轻快,若踩云彩一般来到二人面前,亲切地叫了一声“哥”和“余哥哥。”
“小寒,这才多久不见,你又长得比以前好看了,”朱余打趣地说到,小寒双颊泛红,微微低头,道:“或许是你饮酒过量把我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