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姝慢吞吞眨了下眼,嘟囔地推他,“你快点去呀。”
她身后。
血液蜿蜒。
慢慢成了一条血路。
耳边那股怪物的狰狞怪叫轻了些。
似是得了养料,魇足地闭上了双眼。
鹤青却迟迟不敢挪动半步。
他红着眼眶紧紧把少女抱进怀中:“我……我不去了,我们走,我们走……”
少年固执倔强地妄图把她抱向岸边。
那怪物仿佛被惹怒,怪叫声刺耳,耳膜都要被刺穿。
“怎么……怎么还在流血……”鹤青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般姝轻轻弯唇:“没用的,鹤青,你快去吧……我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真的……”
她脸色疼得发白。
眉心紧蹙。
却要哄骗他说一点都不疼。
鹤青忍住眼眶的酸涩。
绝望地大喊:“我不进去了,我不要进去了!把她丢失的生机还回来……不要再抽走她的血了!”
可是,无济于事。
少女轻轻附在他耳边说:“鹤青……我好累。”
“但是啊……我真的爱你……”
鹤青怔怔地伸手碰了碰脸上的温热液体。
被烫了似的指尖猛然蜷缩起来。
他将浑身冰凉的少女打横抱起,踩着那条血路往荒海深处走去。
一步一步,踉跄又绝望。
带着无尽的苦涩。
……
荒海,水牢。
水牢里躺着一个面色苍老憔悴的女人,眉眼里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优雅。
她四肢被铁链锁着。
神色倒还算平静。m.bīQikμ.ИěΤ
直到看见浑身浴血的绿衣少年面无表情地闯进来,似地狱饿鬼般阴森可怖。
只是眸光在触及怀中少女时。
便彻底柔软下来。
“母亲。”
鹤青语气中并无多少思念孺慕之情。
疏离又陌生。
絮云怔忪地呆呆看着俊雅无双的少年,“鹤儿……你是鹤儿?”
她又看了眼鹤青怀里的绝色少女。
心下隐约明白了什么。
“是她送你进来的?”这是絮云几千年来第一次见到鹤青,她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裙角,“千年来,贪念荒海财宝之人不知凡几,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