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了么?”
“……嗯。”
鹤青微微错开她的视线,不敢直视少女明亮清澈的双眸。
他见到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他爱她。
这种模糊而不可具象的概念。
般姝弯了下唇:“那就好。”
“你身子还弱,躺下来歇息吧,药还在熬着,我去看看。”他温吞勾了勾唇,转身走出门外,正欲关门,却听见一道微弱的抽泣声。
鹤青身体僵硬片刻。
他透过门缝。
看着原本故作轻松的少女疼得眉头紧蹙,嘴里轻轻溢出一声呜咽。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
双手紧紧环着膝盖。
肩膀正小幅度地颤抖。
鹤青心尖发涩,发涨,发疼。
他脸色白了一瞬。
原来她都是强撑着的么?她其实那么痛,那么痛……
鹤青垂下眸,修长如冷玉般的手轻轻按了按憋闷的心脏,缓缓吐出一口气:很快……很快,他的小姑娘便不会再这般痛了。
他把自己关在药房中。
以指为剑,在手腕上重重一划,冷白的,青筋清晰可见的手腕瞬间被鲜血淹没。
猩红的血液顺着他微微凸起的漂亮腕骨很快便滴满了一大碗。
莹润剔透的玉碗中,多了一丝血色弥漫的妖冶。
鹤青脸色苍白了两分。
他面无表情地将折起的袖袍放下。
少年将剧毒之物捣成粉末,又混以朱砂,没什么情绪地喝了下去,腹部一阵剧痛,他紧紧捂住苍白嘴唇,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m.bīQikμ.ИěΤ
他在医道上一向有敏锐的,独到的天赋。
他知道。
救活小姑**过程。
实际上便是把自己不断变成药人的过程。
他最后,会成为无知无觉的药人,只为她而活的药人。
鹤青毫不惧怕。
甚至是毫不犹豫。
一向自私恣意的妖族小殿下,一发不可收拾的,刻骨铭心地爱上了一只狐狸。
于是甘愿以自己性命,成全她。
窗外很快暮色昏沉,鹤青脸色早已苍白如纸,身形无端消瘦了几分。
“鹤青。”
听到是小姑**声音,鹤青瞳孔微微晃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