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什么,是冰冷到发颤的身体?还是一颗仅有几分余温的心脏?”扶策其实还有许多话没说。
他想说:她明明是骄傲恣意的天之娇女。
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们这些渣滓。
她已经失去一切。
直到现在还在被欺骗。
可谁又敢告诉她真相?都是刽子手,谁又比谁清高呢?
“啪。”
鹤青顿时瞪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发出声音处。
门口,少女无措地蹲下身捡地上的瓷碗碎片,因太过慌乱,指尖被锋利的碎片边缘刮伤,一颗圆润剔透的血珠顿时从皮肉下涌出。
扶策脸色微微一变。
忙攥住少女的手腕,“没事吧?”
般姝轻轻挣开他的桎梏,缓缓摇头,“没事。”
声音有些沙哑。
扶策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空气凝滞得沉闷。
她身上穿着雪白素衣,身形削瘦到单薄,原本浓密乌黑的长发也失了几分光泽,嘴唇苍白,眼眶绯红,但那两颗瞳仁却沉寂得令人心尖发颤。
般姝顿了顿,那双漂亮的,却了无生机的眸定定望着扶策,“你方才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鹤青鼻尖一涩,心间大乱。
他无措张口:“不是……姝姝,不是那样子的,你不要相信好不好……?”
他姿态卑微又小心翼翼。
两人的位置此刻彻底颠倒过来。
初见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妖族殿下,她是卑懦的,任他捉弄的求药者。m.bīQikμ.ИěΤ
此时。
她主宰鹤青的生死。
般姝愉悦地弯了下唇,可在扶策与鹤青看来,却只觉她伤心到极点。
她抬眸,眼眶中滚热的泪水滚了几圈,终是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所以,你并非救我两次,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墨澹接近我的目的,杀妻证道……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为一个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掏心掏肺?甚至还为了他不管不顾去求生死契,真是……太可笑了,对么?”
般姝踉跄着后退一步。
削瘦身形摇摇欲坠。
“你亲手抹去我的记忆,把我送到人间,也并非是为了让我重新开始,而是为了让我遇见帝释君……让我来猜猜,你一定是想让我爱上帝释君,可帝释君不是池中物,你要让他对我始乱终弃,是这样吗?”
鹤青哀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