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双腿染脏青色长袍。
他咬着牙,吞着血,那双腿却如何都没有动作。
站起来,又倒下。
倒下,又站起来。
灰尘飞扬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瘦削的青年早已浑身染血。
似从地狱中爬起来一般。
“孟景越……不要,不要,我一点都不值得你这样做……”少女眼眶湿润滚烫,她绝望地怔怔睁大双眼,“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似乎听见少女的声音,孟景越勉力露出一个笑容。
“姝姝……我没事的……”
般姝突然奋力挣扎起来,粗糙似手指般粗壮的绳索几乎要勒进肉里,“周又浓,你不能这么对他,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筆趣庫
周又浓原本看好戏的兴味双眸骤然冷下来。
他制止住般姝挣扎的动作。
抬手捂住她怔怔流泪的双眼。
眼泪一路烫得他心脏痉挛般地痛。
“够了。”
周又浓冷眼看向还在不断挣扎着的孟景越,他将手中的枪随意扔到孟景越的手边,“给你一个解脱,现在,我要你死。”
孟景越拳头捏得死紧。
他声音沙哑,似混着粗粝的石头,声声泣血,“你放了她。”
周又浓无趣地抬了抬眸,“孟大少爷是不信我么?”
“你先松开她。她怕疼,也怕黑。”
青年说这话时,眸里都是温柔,即便被人这样屈辱地对待,他似乎仍是一身光洁湛湛如明月君子,似断崖山下的一捧清雪。
周又浓一怔。
下意识松开禁锢少女的手。
她早已满脸带泪。
他一点都不敢去看她,连一句“你疼不疼,你怕不怕”都说不出口。
周又浓没有哪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他始终是局外人。
般姝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孟景越。
就连一个周又浓,也塞不下了。
喉咙蔓延开血腥味。
他硬生生吞下去。
孟景越抬眸看着般姝,似要看进她的心里,他温和地勾了勾唇,“别怕,姝姝,我没事的。”
可他分明很痛。
整个衣衫都被鲜血浸透。
他如此屈辱地跪在地上,在他心爱的小姑娘面前。
孟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