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戳即碎。
齐愈低低咳嗽了两声,干涩灰白的唇轻轻动了动,面上颜色一片灰淡,“殿下,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
般姝捏着手帕温柔擦拭他额上的冷汗,“你会好的。”
齐愈忽地不发一言,别过头去怔怔落泪,骨感分明的修长大手颤抖地落到腹部,“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般姝也沉默。
空气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沉闷而扭曲。
难言的悲伤蔓延开来。wwω.ЪiqíΚù.ИěT
她眼角竟也带了一丝泪意。
般姝从未怀孕过,她一直觉得,没有哪个男人能配让她孕育生命。
她还没玩够。
生孩子就意味着要对这个生命负责。
这太崇高伟大了。
般姝觉得自己没那么无私。
再者说,她不想让自己的美貌,自己的身体因为任何事而变得丑陋,而生孩子无疑会将她推进深渊。
那些男人也从不舍得让般姝受这样的罪。
恋爱期间保护措施都做得很到位。
而现在。
齐愈怀了他和般姝的孩子。
就挺……奇妙的。
般姝将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隔着他手上冰冷的体温,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肚中那微弱的小生命。
她极温柔地笑了声。
说出的话却残忍地让齐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落下来。
“堕了吧,以后还会有的。”
这句话就**渣到家了。
齐愈缓缓阖上轻颤的薄白眼皮,没应,却也没拒绝。
他要如何拒绝呢?
他又如何怪殿下呢?
这本就是他自己作的孽。
怪只怪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江湛冷漠地倚在门扉旁,如浓墨般漆黑的瞳眸静静盯着他们,眸中情绪不明,却宛若汇聚了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
阴冷得叫人脚底生寒。
他咧着嘴缓缓勾唇,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察觉到沈酌若有所思的目光,江湛脸上复又扬起阳光明媚的笑意。
身着红衣长袍的高马尾少年手腕上的黑色腕带在日光下泛着薄薄的一层金光。
青春又招摇。
顾迟则微微蹙眉。
总觉得眼前这幕有些刺眼。
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