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午后,客栈也冷清了下来。
还是那间脏乱的柴房,还是同样的三人一妖。
王子回寰,换了身鼠鼻红的鲜嫩色长袍,虽有倦意,但并无愁容。
甚至有些兴高采烈,尤其当他听说了救他之人,乃夏亚大国师和他的座下童子,更觉振奋惊奇,连干了几大杯“玉红春泥”。
几杯酒下肚,言语也更加放肆。
身为一位王子,一位立志要修成剑仙的修仙王子,自小便要学习记诵各种仙人、功法、法宝、乘骑、洞府……
说起来,简直滔滔不绝。
提及敌教的,更是如此。
战场上相见,知己知彼,不说百战百殆,至少打不过的人,你得知道你要逃。
许翚和他座下的四大童子,便是这种碰见了不用多想,拔腿就得逃的人物。
“他真的是王子吗?怎么看怎么像个金毛混混。”
“追仙人,都这样,金毛,亢奋,话多。”
望着回寰如数家珍,越说越远,已经说到了三万年之前,陆然听得津津有味,青乌觉得简直离谱,白眼翻到了头顶上。
可知子依旧文静,但是很捧场,托着个腮,笑盈盈,一脸崇拜地看着回寰。
她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两截裙裤装,虽有些男装女穿的意思,但仍是不改娇丽。
陆然有几次悄悄打量她,发觉也许是已经相熟的缘故,她似乎开朗了许多。
他当然不可能看出,可知子望了他几眼,那眼神是空洞、茫然、无奈、惊讶……还有苦怜。
回寰再说起他们被那黑袍捉去之后,毫无头绪。从头至尾,他们都被关在那黑袍中,乌漆墨黑过了一夜,直至后来感觉到一些晃动,再后来有一个人说话——不如,先放了他们。
然后他们被蒙着面送下了楼,说到这里,可知子补充:“不过我记得,我们下的楼梯,一共走了九段。”
“对,我也数了,是九段。”回寰回想了一番,确认无误。
“那不对啊,八仙楼只有八层,八层楼只需要七段楼梯,九段楼梯是从哪下来的?”陆然算了半天,疑惑道。
“可能只是外面看上去八层,里面有一些夹层,阁楼什么的?”可知子试图解释。
“不,这楼里一定有古怪。”回寰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听到了,也闻到了,也感觉到了——”
“是妖祟?那肯定是有。”陆然插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