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又如何算得上红尘,人间,又如何算是人间?
行走世间,所见所闻都有不同,他唯一的要做的便是边看边听,去见所有的苦楚,见所有的兴欢,见大义,见红尘,见人间。
陈长生提笔似要写下一篇长语。
他想说些什么,但写到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写下去了,怎么都觉得不太满意。
最终他拂袖扫起灰尘,将所有的字迹都掩盖了过去。
【当是蠢于这人间的爱恨嗔痴,蠢于人之口中、著之书中、教之经中所述‘义’字,虽蠢,却不能被任何人看轻。】
老者恍惚,心绪难喻。
他张了张口,想与这面前的一道身影说些什么,好似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最终却都卡在了喉咙里。
是了。
他便是那个困在爱恨嗔痴,人间义字中难以脱身的禹王,他不是竹兰先生。
陈长生将那一柄折扇递上。
老者接过,仔细**着那折扇上的纹路,很是熟悉,一瞬间也让他想起了往年的许多事。
“小楼……”
老者呢喃了一声,问道:“他怎样了?”x33
【因此扇忙碌半生,已去,安乐。】
“是吗……”
老者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没能见他,是我之过,不过他得安乐而去,也是好事。”
万般无奈,只因他走不出这皇陵。
老者长叹了一声,他这一生错过了太多人与事了。
【陈某尚有不解之处,关乎这王朝,可否请王爷解惑?】
老者开口道:“你想知道,我便一一与你说起。”
“当初之时,我算得大景气数将尽……”
一切的源头,要从一场卜卦说起。
不知是个意外还是偶然,尚且年轻的禹王算得了他不该算到的东西。
他本一心向道,但却因此转变了心念。
“若不求一世,何求万世……”
也是因此心念,便展开了这近百年的布局。
从当初落子青山城时,他便察觉到了天道对他的排斥,隐约之间已有厄运即将降身。
那时他本来能多做些事情,但也因此不得不离开青山城。
可这些准备,却是远远不够的。
他必须瞒过天道。
“于是我便在青山城中大肆作为,终是招来了平叛的军队,归降过后,他便借机假死,想借一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