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酒重。

夜已深，少年们都已酩酊大醉，不是趴在桌上傻笑，就是躺在地上大闹。

王珩借着酒劲走出院子，这苍茫阴郁的天，就如同他的思绪一般。

“喝多了？”

牛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

王珩摆摆手：“陪我走走。”

“好。”青牛愣一下，跟在他**后面。

就这样一人一牛在竹林里慢慢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我昨晚梦见雪儿了。”牛二在后面淡淡说道：

“哦，雪儿还好吗？”

“好，还在我背上撒娇呢。”

“那就好。”

“你不想她吗？”

“想”，王珩嘴里吐出一团酒气，轻叹道：“可雪儿跟我们不一样，她有更好的前程，我们不能帮助她，也不要做她的绊脚石。”

修行最忌讳“情”字，偏偏自己是最重情的人。

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打湿了他头发和衣衫，他没有理会，依旧继续往前走着。

“牛二，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的竹子可好吃了。”

“唉，你一天就知道吃，能不能干点别的？”王珩转过头，皱眉看了看青牛。

“干什么？”牛二不解问：

“你也应该修行了，几百年了，其他动物早成精了，你却只是会说话，而且是从小就会，不想想原因吗？”

“原因？我没想过。”牛二懒声道：

“唉，那老婆婆说的一点没错，你真是头蠢牛。”

“你又骂我，今**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

“我没喝多，清醒的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王珩淡淡地说着，空茫茫的目光与口吻仿佛仍置身在梦中，

半个时辰后，他返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晨，晨光烂漫，轻风徐来。

凝香圣殿内，吴婉清正在给雪儿梳理头发，雪儿对着铜镜嘟着嘴，沉着脸，表情很不愉快。

兔子趴在妆台上，一个劲的给雪儿眨眼睛。

“雪儿怎么啦？不开心啊？”吴婉清看着铜镜里的小女孩关心问道：

见小女孩没有理会，又说：“等你一会做完早课，练完功，姐姐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想去找哥哥和牛二，我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了。”雪儿说着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