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细佬哥的学费都交不起,哪里还能供得起三弟那几个细佬哥?”
我爸呵呵冷笑:“反正我过几天去三水种菜,阿袁也会跟着我一起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阿样伯立即站起来指责:“阿贤,大家再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
“等三弟出院了,你们才可以走,不然以后别回礼溪!”
“回一次我就用尿勺麻去泥湖舀屎水泼你们一次!”【尿勺麻,用来舀粪水的一种勺子,一般黑色,长柄。泥湖,就是茅坑,粪坑。那时候农村没有厕所,只有茅坑,茅坑里面的屎尿发酵,会流出一层水,很肥,用来浇菜,菜会长得很好。】
我爸听了阿样伯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不回就不回,谁怕谁?
可这时,我三叔却将他拦下,对阿样伯说:
“放心吧,我会等阿清伯出院再走,另外,我会每年寄一千块钱回家,给阿清伯家细佬哥读书交学费。”
三叔这样说了,这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才没话说。
秀花婶却得寸进尺,说道:“我家一共三个细佬哥,一年一千块怎么够,至少要两千才够!”
我爸听了这话,当时真的想一脚就将秀花婶踢进这军医院的重症室里面,这人怎么能这样贪得无厌?
我三叔答应寄钱给她家,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好意思狮子开大口。
三叔却呵呵一笑,说:“成吧,两千就两千。”
“现在人都还在医院,大家就别吵了。”
三叔觉得心累不已,最后叹气一声,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东西回来,你们在这边等着。”
我爸追了出去,“啊袁,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两人一起出了军医院,在路上一人点了一根烟,我爸问:“阿袁,你真不值得为他们出这么多钱,我听村里人说,几年前你回家,阿清伯还联合灰佬金这个骨头渣来坑你,将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偷去赌了。”
三叔一笑,“都是自家人,能帮的就帮吧,免得以后落人口齿,让村里的其他人看笑话。”
其实三叔觉得,每年两千块钱,他还是很容易能够赚的,毕竟他捞偏做一个单子,就是好几万甚至上十万,在郑天祁公司做,月薪也有两三万,这就给他造成了一种假象:
这世界上的钱,并非真的那么难赚,他要是想赚,几十万还是很轻易就能搞到手的。
可他却不曾想过,他之前已经答应过我爸,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