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恨他自己。
他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松嘴!”
吴长春还在怒吼着,那个被朱光庆咬住手掌的马仔在惨叫着,朱光庆却非但没有松嘴,嘴巴的咬合力,还随着他的绝望的加深,变得越来越大。他尝到了鲜血溢进喉咙的味道,那种咸咸的,腥腥的,带着原始猎杀的味道。
“再不松嘴我特么真劈了你!”
吴长春已经将手里的砍刀高高举起,对着朱光庆的脖子,作势要劈下,他面目狰狞,怒气滔天,可是要是真让他一刀把朱光庆的脑袋砍下来,他却也做不到。
毕竟,在这法制社会里头,出人命是大事。若是朱光庆死了,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他高高举起的砍刀,最后恨恨然往前方地板砖砍了下去,“当”的一声,地板上击出火花,改而一脚踹在了朱光庆的嘴脸上,“碰”一声闷响,朱光庆脑袋往后一扬,那马仔的手终于挣脱了朱光庆的嘴巴,可是一只小拇指却还留在朱光庆的嘴里。
“啊!我的手指!”
那马仔跌倒在地上,也跟着惨叫。
朱光庆却不叫了,反而笑了出来。
他狰狞笑着,狠狠地咀嚼嘴里那半根手指,满嘴的鲜血,分外的恐怖。
他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狰狞被绝望所取代。
吴长春见朱光庆这模样,以为他已经疯了,心中不由惧怕,耳边又不断传来那受伤的马仔的惨叫声,搞得他很烦,很乱。
最后怒火滔天对那马仔踹了一脚,“**,别叫了!”
“赶紧弄点止血药,你特么死不了!”
那马仔被吴长春这么一怒吼,终于闭上了嘴巴,撕心裂肺的惨叫,改为“呜呜”的呜咽声。
吴长春怒气难消,他转身又来到朱光庆面前,却是冷笑:
“呵,这么快就发狗疯了吗?”
“看来我高估你了。”
“别忘了,接下来你的另一只手,也要被我砍掉!”
可他这话刚说完,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轰隆”一声,被人猛然推了开来。
吴长春一震,连忙转身看去。
他还以为是敌人来了,可却不曾想,来势冲冲的,竟然是自己人,周青鸣。
周青鸣进到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见到满地的鲜血,以及那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的手掌,他就知道,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于是满脸惊愕,叹息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