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谦,点头示意。
程越谦一拱手,道:“千真万确,我们子时交接不久,白河水涨的都快漫堤了。
两刻钟前,有皇木厂的皇木飘过来。”
高师爷紧紧注视着这个只有舞勺之年的少年,“白河水位上涨过线,巡防首官张捕头为何不来上报,倒教你来?”
程越谦自小混迹市井,并不紧张,“张捕头接防后就说,顺天府哪一年夏天不下几场雨的,林县令第一次做一地父母,太过小心。
他带人巡了盏茶时间,就回公寮了。
只吩咐我们这群招慕来临时队员守着河岸。”
高师爷面色稍变,立即追问:“你如何判断温榆河半个时辰前决堤的?”
“皇木场距咱们县不过二十多里,此时河水曝涨,水流比以往快了不止一倍,通州北关闸口距皇木场也就十五六里远。”程越谦说的十分仔细。
高师爷看向管伍,见对方郑重点头,他握紧袖中的手道:“跟我速去报与县尊。”
高师爷叫上隔壁院子的钱师爷,几个出门向西急行十几步,街对面就是县衙的后角门,林县令就住在衙后的官署。
主理刑名的钱师爷,是顺天府大兴县人,他比高师爷这个主钱粮的福建秀才,更清楚通州的水网,白河与通惠河在通州交汇,直至天津京杭大运河,是为北运河。
其上北关闸口上游就是温榆河,能将皇木厂的皇木冲来,定是决口无疑。
且漷县境内还有凉水河,港沟河,凤港河流过,如今并未有人来报河道水位。
所以刚到县令房外,家仆正在敲门,他就急切道:“县尊,温榆河决口了。”
室内一阵乒乓的撞凳之声后,仅着里衣的林修尧猛的拉开门,“速去通知主薄,令县衙所有人大堂集合。”
直到跟着县令一行前往白河岸,程越谦都有点晕,“管舅舅,县尊竟是没有再问我。”
“叫管大伯,我可没你这个外甥。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做防范不会出错。
还有,多听少说,一会到了河边,跟紧我。”管伍几乎半跑着,说话有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