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正式开蒙了,午食就和大家在族学吃。
男孩子,不能娇惯了。”管氏早上给孩子准备的很丰富,鸡蛋,粘稠的米稠和白面贴饼。
大孙子从来没有挨过饿,但也不能不知道平常人家的辛苦。
“那好吧,我给他带几个杏儿。”沈笑说着,又拎了另一篮熟透的杏儿。
管氏到底没拦,回到前院,见丈夫落寂的坐在凉荫下,她长长叹了口气。
到晚上,夫妻两人都睡不着了,商量来商量去,心里更乱。
一连几天,程大为都找人来说项,把他能请动的,都请来了。
就连在京里教书的陶舅老爷,他也给找来了。
在受训的程怀谦,每天都盼着爹能够成功。
这天,姬婳帮着沈笑在土豆田里拔草,这会儿,家里其他人都在红薯地提藤,这里就她们两个。
“七两,战场上很多年轻人,直到战死都没有成亲。
你,真的想过嫁给念哥儿的后果吗?”
“想过的。”沈笑扔下一堆儿草,有几人能有两次生命,而且老天还给了自己一个质朴的未来伴侣,要学会惜福的,“表姑,我答应了念哥儿,就不会毁婚。
我大伯和伯娘,也不会毁诺。
他们,只是舍不得我,养大的闺女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将来,还要和念哥儿一起到边关。”
姬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和大英子一样,重情义。”
沈笑回望她道:“婳表姑,我大姑是不是很厉害?”
“是,单骑与北疆夜哨搏杀一天两夜,最后成功带回情报……”姬婳想起那个笑起来爽朗的姑娘,娓娓道来。
沈大伯夫妻两个,看到家里除了顾道长,就是姬婳也成了说客。
特别是姬婳说:“表哥,表嫂,你们知道有好多年轻人,战死沙场时,都没有成亲。
七两,是个和大英子一样重诺的孩子。
大英子,她当年,答应了一个百总的求亲,可那人守城时阵亡。
她,穿着一身嫁衣,给他扶棺送的葬。”
“大英子,把自己嫁了?”沈大伯震惊。
“也算是吧。”姬婳长叹,“那人救过她两回命,有一次为了把快死的她背回来,被敌军砍掉一只胳膊。
她的抚恤银,给了那人的瞎眼老娘和兄嫂留下的幼子。”
她缓缓的问:“表哥,表嫂,你们不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