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站在永巷前堵她,用封少的身份安慰她,他是用了怎样的意志才让自己站起来的啊?
原来,在她准备埋葬那段初恋的时候,在她抱怨他的薄情时,他正在冰窖中独自忍受病痛和孤独。
韬晦堂,韬晦堂,他哪里是在韬光养晦,他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没有人的黑暗空间里独自忏悔,是在苟延残喘啊!
她的封少,她的墨白,她的夫君。
眼前浮现出封少戴着面具,张扬任性肆意放纵又死皮赖脸的模样,浮现出沈墨白斜倚在玉兰树下隐藏着面容,黑衣白袖神秘邪魅又淡然如风的模样,浮现出野兽扼住她的喉咙,瞪着猩红的眼睛拼命啃咬她的唇舌,却温柔地摊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的模样。
每种模样都那么生动,那么叫人心疼。
下意识地迈出最后那一步,不知不觉地靠近冷夜,萧轻灵广袖下的小手已轻轻握住了沈墨白耷拉在半空中粗糙坚硬的兽爪。
“我父亲乃是当年智亲王沈擎苍的旧部,对智亲王府忠心耿耿。生怕那样的墨白会遭人暗害,便将他偷偷藏起来,对外宣称墨白患了失心疯,需要闭门谢客卧床静养。然,这一静养就是十五年。”
凤栖继续说着,眸中突然显出愤恨:“十五年啊!若不是父亲觅来忘忧老人替墨白压毒续命,墨白哪里有可能活到今天?恐怕……”
“忘忧老人?”猛地一个激灵,萧轻灵打断他的话问道:“那是何人?”
“我师父!”
目光倏地移到肖慕的脸上,萧轻灵愕然。
师父?肖慕还有个师父?他不是出自积善堂吗?难道肖慕的师父不是她白氏族人?
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肖慕看着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心疼,“我自幼师从忘忧老人,及冠前一直生活在忘忧谷。
五年前,师父才带我来到皇城,入住积善堂。
但那时,我亦不知师父多年一直频繁出入智亲王府替沈墨白治病。
直到去年冬岁师父外出云游前,才将一切告诉我。”
竟是如此?萧轻灵恍然大悟。
那个忘忧老人,该死的老狐狸,他一定早已觉察出沈墨白的病情开始恶化,他已没办法继续压制,所以才会在五年前就带着肖慕回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