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很烦躁。
真的很烦躁。
自从那场宴席结束后,在孙权的眼前,就会不时浮现出刘贤的模样,特别是其说的那些话。
如果没有江东治所聚集的诸族赴宴,刘贤所说的那些话,只是说给他麾下那帮文武,孙权完全可以不理会。
可是偏偏‘可能获益’的群体增多,这间接导致荆州和江东联姻通好一事,关注的群体也跟着增多。
“主公,可还是在为刘贤此前所说而烦恼?”被召来的诸葛瑾,跪坐在锦垫上,见自家主公沉默很久,有些踌躇的诸葛瑾,向孙权作揖一礼道。
“的确是有些烦恼。”
孙权撩了撩袍袖,看向诸葛瑾说道:“子瑜,你对此事是怎样看的?我江东与荆州联姻通好,果真对江东有好处吗?”
“就当前的形势而言,此事有些棘手。”
诸葛瑾眉头微蹙,微微欠身,谨慎的回答道:“当前江东和荆州联姻通好,已经不再只局限于两家,刘贤将此事的影响扩大了。
一个江东学宫的提议。
一个‘天策纸’的获益。
仅仅是这两件事情,就揣摩透江东的一些人心,让很多群体都牵扯其中,现在只怕有不少人,都想看着我江东能与荆州联姻通好,继而得到相应的好处。
毕竟唯有两家联姻通好,这些还停留在空谈境遇的获益,就能逐步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获益。”
诸葛瑾是士族出身,尽管是没落的那种,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诸葛瑾,看不出刘贤所做的这些,究竟能在江东诸族间产生的影响。
不说别的。
仅仅是一个‘天策纸’的流通和售卖,哪怕不能获得天策纸售卖权,继而叫所在宗族谋取到相应好处,不过若是能大批量购进天策纸,也能叫宗族得到种种好处和便利。
品质更好、书写方便、耐存放的天策纸,是能大规模进行抄录并装订成册的,这对于那些珍藏不少典籍和家传的士族而言,可谓是极佳的规避风险选项啊,毕竟用木牍或竹牍进行承载,是有着种种不便的。
“这也是本侯最头疼的地方。”
孙权面露感慨,看向诸葛瑾说道:“刘贤这个家伙看似堂堂正正,可是这却是无耻至极啊,本侯从没想到刘贤竟是这般的人。
就算想和我江东联姻通好,也不能用此等卑劣手段吧?
现在好了。
本侯被架起来了,倘若不和荆州洽谈联姻通好一事,那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