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鲁班老爷子心思深沉且来历不凡，陈少阳一直摸不清他的想法，他只能确定老爷子是真心实意地对他挺好。

但是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在联邦这个法度森严的社会，陈少阳发现自己的一身修为好像又失去了地位。莫不成，要去从军不成？

不成，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保准儿会被打个半死。

鲁班老爷子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陈少阳，他知道陈少阳现在还没有睡觉。这个从破旧沉睡舱中捡来的小伙子，一年的时间个头就已经蹿出去七八厘米了。眉眼之中的青涩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数次大战险死还生后的淡定和从容，与他脑海中某个快要淡去的影子渐渐重合。

他不知这是幸运或是不幸，也不知自己是活在幻想或是梦魇。他只希望陈少阳能够真正有一天获得平静的生活，届时，有一个人给自己养老送终，听起来似乎也很不错。

鲁班知道，这只是想象。

“东灵学院发来了征令，征调你进入军官预备役，东灵学院修行A班。你还能在家待两个月，两个月后便是新班开班的日子。”

黑暗之中，鲁班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彩。

“哦，知道了。”

陈少阳翻了个身，背对着老头子。

不一会儿，房中鼾声大起，陈少阳的呼吸沉稳而有力。

辽远的天空之中看不见半点光亮，星辰隐没在黑幕背后，朝阳仍然沉落在地球的另一端尚未升起。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暗无天日，只得拼尽了全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