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看不清隔岸,最终暴雨如盆。
天空划过一道道闪电,雷鸣轰响不绝。
宁凡衣衫全湿,秋风吹过,瑟瑟微凉,脖颈之上的蓝玉更是传来一丝凉寒。他闭上眼,神情寂寥地叹息。
“说天地不仁者是谁?若天地不仁,你何以生于天地...心中不仁者,看天地自是不仁的...”
“说道须灭情者是谁?若灭尽了情,泯尽了念,则这道之尽头,还能剩下什么...”
“我修魔,非憎恨天地,只是想打破囚牢,守住身后的温暖...我杀人,不为富贵,只为一念之情,一饭之恩...我不杀,非因我善。我屠戮,非因我恶,这世间总有太多无可奈何...”
“我以为我无父无母,可笑之极!若无母,千年之前,我本该命绝...我体内的每一滴血,都非我所有...而我,找不到她...”
“浮萍不是不想生根,蜉蝣只是无能为力...”
他咬着牙,闭上眼,孤独立在潇潇暮雨之中,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直流。
“对不起...”
良久,雨仍未停,依然暴雨如瀑。
宁凡离开河畔,沿着河流,一路朝上游缓缓走去,数日后,前方出现一个修士小城。
此修国名为赵国,是一个下级修真国。修城名为朱雀城,仅有一名金丹老祖坐镇。
赵国虽不强大,却因为临近位于东南大陆的边界,毗邻中州,故而有不少中州强者路经于此。
城中暴雨如瀑,不少行修披着蓑衣匆匆走过。
宁凡走入城中,无人知晓他的修为,过路的行修只道他是一名低阶修士。
一个个融灵、金丹老怪入了朱雀城,被守城修士恭敬对待。
若是元婴,则是盛大的礼遇了。若是化神不显修为,则守城修士看不出对方强大,反倒并不恭敬。
世事便是如此,宁凡不在乎守城修士的态度,朝城中一间酒肆走去,那酒肆名为落云居。
一路行至中州边界,他的心情已从悲伤渐渐平复,只图一醉,一醉之后,重振魔心。
死于酒,便是醉。生于酒,便是醒。酒可醉人心,亦可醒人心,世间之道,皆应如此。
酒肆之外,几名辟脉修为的大汉带着斗笠蓑衣,守着大门,见宁凡入店,冷冷道。
“这位朋友,本店酒水昂贵,仙玉不足者可不能进入。”
“无妨,宁某仙玉应还足够。”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