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天生就嗜杀。

韩筝筝的意识湮灭前，掠过了一幕十七岁时的情景。

“姐姐，快走！”一个长相酷似秦远的少年，手持染血长剑，孤身站在狭窄的巷子口，脚边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小弟……”

剑光一闪，那少年被腰斩倒地，却还是竭力转过眼珠，双唇一张一合，显然是“快走”二字，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

而杀少年之人，在黑暗中缓缓走出，收起了干净透亮的长剑，道：“韩筝筝，武印和体质都相符，纳为赤血宗圣女候选人。”

对不起，小弟，我没能救你。

灵曜摘下韩筝筝的乾坤戒，将尸体扔在一边，欣喜道：“今日杀赤血宗即将恢复武帝境界的圣女，又杀风十三，我灵曜要立大功！”

云守一和韩筝筝已死，东方一路出招，所到之处有死无生。

商夏彻底入了魔，若非何丹丹在旁死死阻拦，只怕此时连凌霄殿的人都要杀。陆长羚引弓的手微微颤抖，罡气几乎消耗殆尽，硬是咬破了嘴唇，强忍剧烈的头痛，搭上绿色的螳影箭。展陵与何青青相互依靠着，被数人围困在中央。唐千柔身上的剧毒已经用尽，幸得两命武王护卫，否则难逃一死。

神盾卫仅剩的战斗力周煜涛，此时全身铠甲破碎，举着断刀漫无目的地挥砍着，状若疯狂。

神铳队展风颤颤巍巍地举起了狙击铳，吞下嘴里腥甜的血，再次射击，想要阻止灵曜。那足以击杀武侯的能量，击中灵曜后，却似玻璃碰上钢铁，瞬间崩碎，未造成任何伤害。

看了眼这群仍在反抗的凌霄殿中人，灵曜哈哈大笑，完全不放在眼里，径直朝秦远走去。

突然秦远睁开了双眼，抬起双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如果我早些这么做，或许你们就不会死了。“

”看来，你夺舍成功了？“灵曜停下了脚步，愉悦地打量着秦远……或者是风十三。

再次活动身体，“秦远”从风十三灵魂体寄居的戒指中唤出一柄长剑，随手刺出几道剑光，道：“这肉身，很完美地与我灵魂体契合，我果然没有看错。”

原本庇护城的武者们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明明风十三曾经说过，最为厌恶夺舍者的。如今他不仅仅进行了夺舍，夺的还是待他们不薄的秦远肉身。

他们敬重的是风十三的为人，当风十三打破了原则，还会如此吗？

不会。

“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