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明面上参与考核的人,戌甲在考核之后的日子里并未感觉有何异样。还是同之前一样,整日跑湖、练拳、打坐还有两边来回几处学习。稍有不同的是赵塚子扔给了戌甲一册图画并一把铁剑,叫戌甲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照着图画练剑。今世之剑法兼俱刀、枪、棍法之韵,练会之后再学其他。既然师傅发了话,戌甲便照着去做。每日傍晚星现之时,独自在三台山上从握剑开始练起。
湖面看着平静,湖底就另说了。历来这五个学堂的考核,都能把山上各处都多少牵扯到一起,只是这一次与之前相当长时间内一贯的动静有些不同了。既然到处都能感觉到不同,那自然到处都会有些动作。
几个月之后,学署忽然给学堂下了一道调令,言为促山中弟子更加上进,决定以半年为限,从己、庚、辛三层学堂按年龄段各抽数人充至壬、癸二层学堂,与其相应年龄段的弟子互相帮扶与督促。
戌甲之前从未听说过类似的调令,便去问赵塚子。冷哼了几声,赵塚子只问道:“适龄的弟子没几个,你多半是跑不了的。壬、癸两层你想去哪一层?”
戌甲摇了摇头,只说听师傅的。赵塚子踱着步想了一会儿,说道:“癸层人最多、环境最差,你就去癸层。好了,目下你只抓紧修练,其他由我来安排。”
几日后的清晨,戌甲带着行李和凭信,与十几位体学弟子一同前往湖心石,然后被学署两名绿衣人领着去了癸层的学堂。这癸层学堂的大门在形制上倒是与辛层一致,只是看着有些晦暗,没那么光趟。进去没走多远就发现不同之处了,中间没有湖,而是一块大平地,远远就能望见许多人在平地上练习着。平地两边也见不到多少郁郁葱葱,密密麻麻都是不太高的屋子。
拐了几处弯,来到一栋屋子前。绿衣人告诉众弟子,在癸层期间,众弟子就在这栋屋子休息。
领进屋后,每人分了一个单间。戌甲看了看,大小约莫只有辛层住处的一半,也就能容纳一张床铺和一桌一椅子。床铺下能拉出抽屉,看来是平日里收纳之用。窗台上有一个小香炉,拿起来闻还犹有余香,在自己搬进来前,这里应该住着人。
收拾了行李,戌甲便出了屋子,去外面看看。来时学署的人就说了,明日辰时在屋前与本层学堂的代表师徒见面,今日暂无别事。走在屋间小道上,抬眼四处张望,若不说是学堂,戌甲还只道是在穿梭乡里民房。比之辛层拥挤、嘈杂,却仍十分的干净,更有一股阳间气。别人如何不知道,戌甲就觉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