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看过后,也道:“既然如此,那松江路是半分钱也批不出了。”
他沉吟几许,道:“但又不能不批。”
秦毓章往圈椅背上一靠,淡淡道:“王喻玄想要他儿子知稷州,那就让他去。”
他撑着额侧按了按太阳穴,“至于赈灾银,他既报了五十万人头,那发回的折子也就写五十万两。钱让他自己出,朝廷面上也好看。”
裴孟檀与他对视片刻,道:“他想把南北粮仓握在手里,五十万两可不能够,更何况他还不用出这么多。”
“别说五十万,五百万都不可能。”秦毓章微微笑了笑,“知州定下来,监军就让崔连壁点人吧。拖了这许久,一定要让他们年前就到稷州任上。”
他说完,直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也罢。”裴孟檀终于出声,转身看向另外两人,“谢大人与傅大人觉得如何?”
傅禹成揣着手道:“两位相爷一贯决断英明,我只有附和的,哪里会反对?”
谢延卿也摩挲着手炉,思虑半晌,才道:“若确定是五十万两,那这一笔开支我便要加在折子里向陛下说明。”
裴孟檀看着他道:“能填一点是一点。”
一件事了,傅禹成站起来,向裴孟檀讨他手里的折子,一面说:“那我这工部的账……”
秦毓章道:“贺鸿锦的刑部向来没有大支出,崔连壁又半点不挨事,刨去赈济,超支多少,必然要在你工部平多少。”
傅禹成去拿奏折的手顿时停住,胡子一撇哂笑道:“那我还有什么可看的,看与不看都一样,索性不看了!”
说着大手一挥,一**把自己摆进圈椅里。
“不看就不看罢。”裴孟檀把折子递还给谢延卿。
秦毓章神色不变,拿起手边一道奏折翻看起来。
腊月了,各州卯着劲儿地递折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写一通。他一目十行地扫完,批了个“已阅”,扔到一边蓝皮的奏折堆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这一堆奏折数量最多,分类是“不必再看”的意思。
“傅大人倒令下官想起一件事。”许轻名忽然起身道:“下官还未离开淮州时,有人花十万两买下了佼人馆的头牌。下官北上时同路瞧见,还好奇谁人如此财大气粗,没曾想竟进了傅府。”
他说着对傅禹成一拱手,微微笑道:“若早知那是傅大人的如夫人,下官一定路上就前去拜见了。”
昏黄的灯光下,后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