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陈参将怕他真要动手,赶紧拉住他,看他还要再骂,忙插着空隙说:“您别动怒,二公子干等这么久,是个泥人也要生气,您就让他发两句牢骚罢。”
又转向顾莲子,小声劝道:“二公子,您也消消气。大帅在应天门从昨晚一直等到刚刚才回,滴水未进、滴米未沾,饿上头就容易暴躁,您别和他计较。卑职猜您等这许久,也还饿着,不如就先一起用个饭罢?”
他苦口婆心劝来劝去,父子俩都还存着点儿要和对方打好关系的心思,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此时出去也来不及,就在驿馆的房间里围了一张饭桌,让厨下有什么上什么。
顾穰生坐在上首,没话找话:“学业如何?”
顾莲子:“不怎么样。”
“……骑射武功呢?”
“也不怎么样。”
“文不成武不就,你都要满十五了,到底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没有,你满意了吧?”
“顾熙!”
被连名带姓地叫,顾莲子不再答话,决意要把自己跳脚的爹当作空气。
银环藏在他袖子里,缠在手臂上睡了一上午,此刻冒出头来寻吃的。他便转头请陈参将去弄些鼠肉来,然后轻轻地按摩蛇身。
陈参将应声出去,走时还给顾大帅打眼色,让他顺着二公子一些。
后者却只盯着那蛇,嗤笑道:“一条冷血种,伺候得跟祖宗似的。怪不得功课不行,原来是玩物丧志。”
顾莲子看他一眼,忍了忍,没有反唇相讥。
顾穰生又道:“瞪什么瞪?我说错了?你哥能一心读书习武,不整这些旁门左道,你就不能跟你哥学学?”
他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带翻面前的碗筷杯勺,砸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顿响,打断了对方没完没了的话。而后冷声道:“不吃了。”
“爱吃不吃!”顾穰生也将筷子摔到桌上。
顾莲子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扭头就走。
等陈参将捧着一碗鼠肉回来,见地上狼藉,又没了少年人的踪影,就知是被气跑了。
他放下碗要去追,被顾穰生叫住,“干什么去?不吃饭啊?”
“大帅,二公子明明一直都是想和您亲近的,您就不能软一软?孩子都是要哄的,您……”他又不解又有些痛心:“回回这样收场,卑职看着都难受。”
他叹了口气,说自己出去叫人来打扫。
顾穰生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