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堂厅,留下鹤见初云一个人。
她思考着什么,没一会儿换了一只手拿剪刀,慢慢修剪着五根指头上的指甲,很认真,很仔细。
和她预想中的一样,沈意很快走了进来,她没有看他,就当他不存在。
沈意也没有立刻开口去询问,在她面前来回打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沈意才低沉着声音开口问道:“秋榆怎么了?”
“死了。”鹤见初云回答的很迅速,语气也很平淡。
本以为沈意会暴怒而起,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出奇的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怎么死的?”
“秋榆二哥好赌,欠下外债却无力偿还,数月前赌馆打手带人找上门去,收走其家中所有财物,但依旧杯水车薪。”
“所以呢?”
“秋榆二哥生有一子,名叫陆奇,赌馆打手见其人长相颇为清秀,便欲将陆奇带去红馆做娈童,谁料秋榆一家誓死不肯,而之后的事……”
“秋榆正是因为这事才回家的?”沈意本就的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一开始听秋榆要回家时,他还以为是家中父母病重,她回去只是探亲而已。
鹤见初云点点头,继续剪着指甲。
对方的目光也骤然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你不是说派了那什么**兴宝保护秋榆吗?人呢?”
“兴宝保护的是我,而非我的丫鬟。”
“伱早就知道秋榆死了,为什么还说她不会有事?”
“呵呵。”鹤见初云嗤笑一声,但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鹤见氏的人因为鹤见氏而存在。”
沈意也清楚她这句话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嘶……杀秋榆的是那伙人?”
“仁溪镇曹,褚两家。”
“呵,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堂堂鹤见氏嫡长女,贴身丫鬟被人杀了,你竟然还沉得住气?我什么时候听说过鹤见初云这么能隐忍了?”
沈意阴阳怪气的话语并没有让鹤见初云感到生气,剪刀剪断指甲的声音依旧传入耳中。
“曹,褚两家一开始并不知道秋榆是我丫鬟,这也是事后才知道,为了活命,曹,褚两家已经将八成以上的产业拱手交于我鹤见氏,你还想怎样?”
“所以秋榆就死得其所了?”
鹤见初云沉默了一下,很快开口幽幽说道“:她只是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