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襄将冻的红肿的小手置于火炉上,来回轻搓着,“小姐不知,奴婢可是见过月禾的手艺,给您做的那件中衣,针脚极细,上面绣的玉兰花仿佛活的1般。”
“再有两日,应就能收尾了,届时小姐见了就知。”
月禾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好,不过是些粗浅手艺,比起绣娘远而不及的,小姐不嫌弃就成。”
“既你那般喜爱刺绣女工,当初为何会搁置?”林清婉抱着手炉,随口问道。
“因为——”
“奴婢的未婚夫婿生了2心,瞧不上我,家中双亲觉着我没了价值,就不肯在往我身上砸银子了。”
月禾垂着头,手中捏着方才未打完的络子,语气平静。
“为着1个夫婿,这个不成,在寻1个就是,怎的至于……”柠襄瞧着月禾越发低垂的头,缓缓止住话头。
林清婉没有言语,1双眸子望着烧的火红的炉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奴婢那未婚夫婿家境殷实,他爹娘都在1大户人家当差,在主家跟前很是得脸,还买的大院子。”
“奴婢的爹贪色爱赌,家境贫瘠远比他之不及,娘盼着奴婢嫁过去后能贴补12,又担心他家瞧不上奴婢,就送奴婢去街上的绣房学个手艺。”
月禾声音轻柔,就如讲述别人的遭遇,无甚波澜。
“可家底在那搁着,任奴婢如何努力,他娘就是瞧不上奴婢…”
“后来…他就娶了那主家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
她爹娘见不能拿她博富贵,自然不愿在花费银子让她学手艺。
月禾轻轻1笑,抬眼看着林清婉,“成婚那日,奴婢还偷偷去瞧过他口中那位娇滴滴的姑娘,当真生的美貌,那腰肢,那肤色,就如官家府邸的小姐1般,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
“奴婢可羡慕了!”
“他说,大户主母跟前的大丫鬟,可尊贵着,有学识还有见识,不像我这般…粗鄙卑**。”
不能学绣艺,她遗憾,后来得知要被卖到王家为奴,脑中便想起了那姑**模样,让她很是心动。
“奴婢命好,入府不久便遇上了小姐,小姐又和善,跟着小姐的日子,比当初在家时要畅快许多。”
“可释怀了?”林清婉瞧着她微红的眼睛,抿着唇道。
“释怀,从跟着小姐后,奴婢就很少想起过他了。”
她也是大户小姐跟前的大丫鬟了,见识了他口中的锦绣富贵,金奢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