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刑这东西,每次渡劫都要来几下,我自认为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地我被绑在柱子上,脚底下就是一片云渊,雷刑开始的时候我如是想。直到第一日过去,这个想法终于土崩瓦解。
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周身疼痛得让我随时都想挣脱铁链。可雷公电母的铁链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挣脱,于是我只能在清醒与迷糊两种状态中来回切换。
“雷公电母,二位上神,不如歇一会吧。”迷糊之中,我一直听见大师兄在和雷公电母搭话。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减轻我的痛苦。
我心里笑他愚蠢,天庭与我们关系尚浅,越是如此,雷公电母越是不肯懈怠。
迷糊中,我似乎听见猴子在叫我阿音。他从那个小房子里睡醒,想喝一口热水,推开门却发现我还没回去。一问灵犀,灵犀说已经过去好几日了。猴子又开始没日没夜地熬灯,等着我回去……
又好像看见他在我为他制造的梦里面终于找到了原来的自己,推开门,不可多得的大晴天,便在后山的老松上,看着潮音岛的松涛灵兽,等着我回去。
又似乎看见了曾经打凶兽的场面,看见了师父用戒尺打我手心的场面,只是画面太破碎,让我根本记不住究竟看见了什么。
迷糊地时间太多了,以至于直到雷刑结束。我还没办法搞清楚究竟结束没有。
大师兄轻轻地背起我,文殊普贤在身后跟着,就这样回灵山去。这一幕与多年后我忘却了所有事情,大师兄历劫回来的场面十分相似。
等我终于清醒地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我没想到雷刑会这么冷酷,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怀疑自己手脚都被废了。
“师妹,阿弥陀佛。你可算醒了。”
大师兄文殊和普贤站在边上守着我,窗外是灵山的日落,檀香袅袅。
“这是……”我很久没见到这种场面了,甚至怀疑我已经回到了小时候。
“是你的禅房。”大师兄解释道,“雷刑以后你一直昏迷,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和文殊普贤恰好来看你如何,你就醒了。”
我盯着天花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支着胳膊起身,却均以失败告终。
“你可别这么着急!”大师兄又把我按在床上,“雷刑三日,最起码得一个月才可能下床。可'不要瞎折腾,再弄出什么毛病出来。”
大师兄絮絮叨叨地,我懒得听。身上的痛感也让我没办法听进去,“好了,师兄,我想自己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