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捏着颌下一缕美须髯:“果然如此。”
王昊轻声道:“皇甫将军还说,他在给朝廷的战报中,提及神像于土中生长之事,却没有提到如何布置,按照陛下的性子,极有可能会召我入京面圣。”
“哦?”
程昱眉棱一跳,心中微震:“竟有此事?”
王昊神色淡然地点点头:“没错。”
嘶—!
程昱倒抽一口凉气,眉头微蹙,似在脑中激烈思考:“若当真如此,皇甫将军对司马您,还算是不错,此乃天赐良机也。”
“的确如此。”
王昊面色依旧保持淡定:“不过,朝堂比较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虽是并州王氏出身,但却未必能适应京中复杂的局面。”
“听司**意思......”
程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您暂时不准备入朝为官?”
在程昱的认知中,凭王昊目前的战功,以及人脉关系,进入朝廷当个郎官,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一旦成为郎官,将来外放,便是两千石的大员。
不得不承认。
这一步对于王昊而言,步子迈得比较大,可一旦跨过去了,便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如今党锢已经解禁,正是我辈志士仁人,争相报效朝廷的机会。
可是......
你现在居然是这般心思?
令程昱震惊的是,王昊居然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摆明了已经是深思熟虑:“司马,您可明白走这一步,错过的是什么吗?”
“嗯。”
王昊依旧简单地点头回应:“自然明白。”
程昱愈发惊诧,也愈发看不懂王昊:“司马如此抉择,必有缘由,不知可否赐教?”
王昊长出了口气,淡然言道:“其实很简单,陛下接触党锢乃被动之举,而今士人却趁此机会,与阉宦大肆开战,企图将其扳倒。”
“哼。”
轻哼一声。
王昊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句难听的话,士人有些不自量力,他们不是与阉宦为敌,而是与陛下为敌。”
“阉宦也好,外戚也罢,全都是皇权的延伸,是建立在皇权之上的,它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皇帝的利益。”
“而士人则不然。”
话锋一转,王昊一针见血道:“他们与皇权乃是对立,士人越是联合起来,就越是容易被皇权忌惮,久而久之,必将引来灾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