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云系着寝衣的带子,局促地走了出来。
他的娘子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娘子醒了,宴行云发现了脚榻上只留下芙蕖的一只绣鞋,另一只落在一个椅子旁边。
宴行云喉结滚动,眼神有些闪躲。
好像被娘子发现了……
难得的宴行云有些脸红。
娘子是闺阁里的小姐,应该不懂这些吧……
他该怎么说?
宴行云走到床边,问道:“娘子刚刚可曾用膳?”
“用了。”芙蕖应着。
“相公刚刚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芙蕖装作单纯的模样问道。
宴行云没和芙蕖对视,“没有。”
世间只有他这么丢人的新郎官了。
他这憋了二十四年,哪知道看一眼他这新娘子就……
他这来得太快,自己又满身酒气,娘子也在睡觉……
就一时没忍住……
“那许是妾身听错了吧。”芙蕖也没揪着不放。
臭长虫今天估计已经够社死了。
新房里放了几个装着冰块的盆子,就怕一对新人热着了。
“娘子可要安歇了?”宴行云**指腹。
“嗯。”芙蕖重新缩回床上。
宴行云也坐上了这比平时增添了一股香味的床榻。
芙蕖跪坐在床榻的里侧。
宴行云试探性地把手伸向芙蕖颈部,他手很大,摸着芙蕖纤细的颈项和发丝,芙蕖纤细漂亮的脖子在他手下无端显现出一丝柔弱。
他觉察到芙蕖没有抗拒。
芙蕖盯着宴行云的脸。
宴行云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凤眼。
一只眼睛极具神采,另一只眼泡着,眼尾又乌又肿。
很明显的大小眼。
脸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芙蕖:……
细看真的是有点残忍。
要不明天她帮宴行云配点药吧,真的是有点影响……
宴行云不傻,更何况芙蕖的神情挺明显的。
疑惑、嫌弃、可惜……
“娘子,脸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宴行云为自己找补着。
“相公脸上这伤怎么来的?”宴行云成亲之前把脸伤成这样也是不容易啊。
“比武时不慎被伤的,无甚大碍。”宴行云现在很后悔自己前天去找孟不凡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