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意。

这种时候要是退步就输了。我忍住微妙的羞耻，用力点头，郑重其事：“是。在我眼里，你才是照亮这里的中心。”那就是我最初被吸引的地方。

他收起了那副面具般的轻蔑，与我对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能努力集中精神，想把自己的真诚传达过去。

最后还是他先移开目光。

“既然你这么说了。”他顿了下，“那么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你可不能再说……是我做得不好。”后半句话不知为何轻得像羽毛，柔柔地掠过心间，带着些微的痒意与酸涩。

“嗯，我答应你。”明白这是说好了，我心头一松，只觉一切都没有白费。

星斗没有再说什么，他缓慢地呼出口气，伸出原本攥在身侧的手，把湿透的帽子连带着微湿的黑发一同向后撩起，露出俊美中暗藏锋利的眉眼。

灰绿宝石般的眼轻轻瞥来，嘴角一扯，就勾出一个稍显狂放的笑：“那还等什么？不去为我搭建向上的舞台吗？”

“这一回我要看见上面的风景，这一回站在顶点、能俯视其他人的人——只有我！”

捡到的那块灰不溜秋的石头，露出了足以划伤世界的锋锐。

雨依旧在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加快脚步，踩出更为凌乱的碎音，伴随坠落在伞面的敲击音，混合出一场无人注意的演出。

我是那唯一一位见到表演者的观众，被昙花一现的惊人美丽吸引思绪，神魂颠倒。

并且决定要将这份美丽彰显在世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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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捡到了一只小怪物。

一只无家可归、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却拥有凶狠得令人战栗的眼神的小怪物。

真是奇妙，在那样潮湿冰冷的雨水里，我没有捡到一只浑身湿透拥有可怜表情的小狗，却捡到了一只蜷缩在墙角戒备又警惕的狼。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我升起过驯服他的想法。

可那美丽的黑色皮毛之所以能显出与他人不同的光彩，正是那份向死而生的桀骜与奋不顾身的狂热塑造。谁又舍得让他露出千篇一律的安分、毫无价值的温驯？

他生来热烈、自由、与众不同。

我所能做的只有为他开辟一条到达终点的道路，望着他一往无前的背影，欣赏他一路留下的风景。

这么说来，或许被驯化的，是我吗？

那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