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能睡得着呢?
她的目光飘向了院子一角的那间小屋,那里住着的是舒庆。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过房门了,昱州城中百姓骤起的高热让他丝毫不敢懈怠。
可……始终没有进展。
“砰!”从舒庆的房中传来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夜里,震得人心口发慌。
众人吓了一跳,洛肖氏赶紧过去。
她还未到门前,里面便又是一连串的“砰!砰!砰!”,接着是桌椅翻倒的声音。
洛肖氏拼命的砸门:“舒郎中!舒郎中你怎么了?”
无人回应。
“舒郎中!舒大哥!”洛肖氏还要再喊,楚河走了过来,一掌将门震开。
风从院中呼啸而过,冲进屋中,卷灭了桌案上的烛火。
借着门外的明月看去,屋中早已一团乱麻。
纸片碎了一地。
砚台被砸在墙上,墨迹污成一团。
房中的桌椅东倒西歪,更有一把椅子的腿已经被砸断。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纸片被重新卷起,在房中漫天飞舞。
就在片片纸屑翻腾之间,头发凌乱的舒庆正坐在角落中,双手遮面,尽显狼狈。
洛肖氏没有进屋,她倚着门边缓缓蹲下,轻声问道:“舒郎中,您这是怎么了?”
舒庆抬起头,五尺男儿满是胡茬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没有解药!没有解药!是我无能!我无能啊!”
他双手锤头,放声大哭,嘶吼着,满是崩溃……
外面打更的人敲着梆子路过,已过了子时。
楚河静静的站在屋外,看着缩在墙脚,不住嘶吼的那个男人,眸色渐渐变深。
他低声对洛肖氏说:“好好安抚他吧。”
说完,转身要向外走。
文摇连忙拦住他:“楚大哥,你要去哪里?”
楚河看了她一眼:“我去寻她。”
“可……大小姐临走之前,让你留在此处,保护舒郎中……”
“我保护他,是因为他能研制解药。可如今,他只是一个废物。”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刚一拉开大门,一个浑身是血的黑影,倒在他的身上。
血腥味让楚河不由自主地皱眉,他向后急退,穆艾便噗通一声到底。
文摇被吓了一大跳,她赶紧跑出门去,外面空无一人。
楚河的脸色愈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