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褙子,宅子里的管事婆子便来请她去前面用晚膳。
婆子满脸的笑容,十分健谈。
徐容容见那婆子有些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怎么称呼?”
那婆子忙笑着回话:“奴家本家姓肖,夫家姓郑,庄子上的人都叫奴家肖婆子,侯爷身边的人唤奴家郑肖氏。奴家本是在城里给人做老妈子的,两个月前主家搬迁,奴家没了去处,便挂了身契在牙行,正好这边庄子上缺个管内宅的人,易长史便让奴家如今来顶了这个缺。”
徐容容问道:“那你来了庄子上,你夫家怎么办?”
肖婆子笑道:“奴家男人先前做工时摔断了腿,已经好几年了,拖累的两边亲戚都断绝了往来,如今奴家和他一起住在庄子上呢。”
本该凄苦的时候,被她三言两语的说完,脸上亦未见半分苦痛之色。
徐容容心中不由暗暗赞叹,便是文摇在一旁听了,也对这肖婆子油然起敬。
并非所有人,都能在逆境中如此坦然的。
宅子里积雪甚厚,即便通道已经扫通,但走路时依然难免不会踏错。
肖婆子撑着梅花灯,为徐容容领路:“县主小心。”
洛书搀扶着徐容容,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走着:“昨夜这雪就已经停了,怎么不见你们把这院子清扫一下?”
肖婆子笑道:“管家说这是侯爷的意思,不让奴家乱动。”
其余人:“……”
晚膳所用的,皆是庄子上的材料。
三四样家常菜,闻起来不比樊楼的味道差。
主食中有一道是高粱面蒸的饼子,原来是给贵人调剂胃口用的。
却没想到徐容容吃起来面色如常。
穆戎坐在她的对面,见状眸色微暗。
肖婆子带人上来摆汤时,有些意外:“县主如此贵重的身份?竟还吃得惯高粱面?”
徐容容笑道:“打我记事起,便常吃这些粗粮,已经习惯了。”
徐柳氏当家的时候,梧桐院里除了年节能吃上一口精细的,其余时候皆是粗粮,即便如此分量也常常不足。
只是那些清苦的日子,渐渐远去,慢慢的竟有些模糊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穆戎心中一滞,他瞥了眼肖婆子,后着自知失言,连忙退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筷子,穆戎为徐容容盛了一晚老鸭汤:“你尝尝,这是庄子上散养的鸭子,可不是京城里那些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