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所受寒冰封穴之毒是为了救县主,但却一直不让县主知道。今夜趁着他昏迷,是否正是如实相告的时机呢?
可是……
舒庆叹了一口气。
按照穆戎如今的毒发情况,此时的内室早已如冰窖一般。但眼前这人……为了不让县主发现异常,即便在昏迷中也依然在竭力压**性,避免寒气蔓延至整个房间。旁人不知其中的艰难,但他舒庆手中已经死了四个中毒之人,没人比他更明白穆戎此举是多么冒险和痛苦!
穆戎如此拼命也要守护这个秘密,让他又如何开口呢?
可若要说谎……
他又要如何才能瞒住聪慧的县主呢?
舒庆将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放入药箱之中,转头看见内室的桌子上摆着一碗还剩残底的汤药。
他端起来轻轻嗅了嗅,眉头一松。
徐容容看着内室的动静,连忙掀开帘子进来:“舒先生,侯爷他如何了?”
舒庆故作轻松的一笑:“无妨,舒某已经为侯爷施针修复心脉,再休息一日便可恢复常态了。”
“修复心脉?……侯爷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心脉受损,又为何突然昏厥?”徐容容看着穆戎依旧苍白的面颊,眉心微蹙。
“县主这两日可是难以安眠?”舒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徐容容一怔,继而回应道:“是过去落下的毛病,每到雷雨夜便会梦魇连连无法安眠。”
舒庆微微点了点头:“这便是了,想来侯爷也知道县主的顽疾,知道安神汤也无法缓解县主的梦魇,便使用内力为县主赶走噩梦……内力消耗过度,便又牵连出旧伤,这才会突然昏厥。”
“旧伤?”
“正是!一年前侯爷在猎场的时候心口处中箭,不还是县主用血竭草为他医治的吗?”
“可……他方才为何手脚那般冰冷?竟有些像我当初中毒的症状。”
舒庆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就知道徐容容没那么好骗!但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县主识得草药但未必精通医理,人之体温全靠心脉泵血方能维系,方才侯爷心头旧伤复发,难免心血不足,自然会手脚冰冷。至于县主所说的中毒……您难道不记得当时您所在的整间房子都透着寒意,又怎会是如今这番景象呢?”
舒庆的狡辩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徐容容看着舒庆笃定的样子,垂眸点了点头。
“县主若没有其他问题,舒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