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去了泽州。”
顾七微微蹙眉,强撑着顶了一句:“所以呢?”
“一介女流,是如何参加乡试的...”元哲胸口发疼,颤颤呼出口气,抬手落到顾七脖颈,微微收紧:“并且,泽州没有李西遥。”
颈间传来冰凉,好似利刃悬在头顶,激得周身一震!
顾七面色泛青,双眼骤然放大!
她用力眨眼,额上不知不觉,已冒出豆大汗珠。自认一路小心谨慎,竟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
元哲,怕是留不得了。
顾七双眸微缩,闪出骇人的寒光来。她松了手,挺直身子,迎上元哲不甚明朗的双眸。倏地,咧嘴笑了起来:“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臣堂堂男儿,怎么会...”
“荼州昏厥那日,是徐硕为你把的脉。”
确凿的证据,再无力辩驳。
顾七冷着脸,不自觉摸向身后**。
“临死前,本王想问一句...”元哲脸色惨白,眼神微微发散,干裂的双唇微微颤动,喉中还未发声,便昏了过去。
见他要倒,顾七下意识朝前一扑!
顾七呆怔片刻,颤着手,向怀中之人探去,气息虽弱,却始终规律。
闷沉的心,忽然得了释放。她松了口气,却越发觉得委屈,鼻息凝滞,憋得眼泪打转。
一边是药,一边是刀。
顾七望着自己两只手,这生杀大权,此时就在掌中。
忽然,传来刺耳声响!
仰头望,一支红色烟火炸裂开来,迎风四散。
“不愧是,哲王殿下。”
顾七勾起冷笑,哀痛随着红色烟雾消失殆尽,垂下头来,眼底皆是盘盘算计。
耳边听到凿凿声,还未睁眼,一股甘甜润过双唇,灌入发干的喉咙。
元哲咂了咂嘴,歪过头,见一个模糊身影晃来晃去,随后又听到石头的凿凿声。吐出胸中沉闷气息,缓缓坐起身来。
“你...”喉咙干涩,扯得声音发哑。
“殿下万福,不会这么轻易死的。”顾七用布包着凿烂的果子,勉强挤出些汁液,用枯黄的叶子盛着,送到元哲嘴边。
元哲乖顺咽下,缓了片刻,头脑得了清醒。他望着顾七,忽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还未开口,便看到顾七跪在眼前:“殿下,臣有罪!”
他强忍后背阵痛,尽量坐得端直,泛白的薄唇轻轻启合:“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