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张张口,想让他再说一遍,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翌日清晨,在车上就着热水吃了几口干粮后,便急急出发奔去洐州。
抵达洐州时,烧已退,只是风寒引起阵阵咳嗽,不得好眠。
洐州停留不过一晚,便又匆匆往荼州赶,终于在两日后的晌午,到了城门口。
抵达荼州的当天,顾七便将各郡守叫了过去,托着发沉的脑袋,听大家汇报治水进度和荼州近况。
这些元哲全数知晓,便将心思放在风寒治理上,到刺史府后便钻进徐硕的厢房。
“眼下这进度,比计划快许多,可能不到一年,这连山和镜湖两个郡便处理清了。”祁水郡郡守周护坐在圈椅上,托着盏沉思,眉眼不见喜悦,“我现在反而担心……”
顾七捂嘴咳了几声,干哑的声音格外难听:“担心后面的凿山?”
周护压下关切问候,锁着眉应道:“不是这个,而是荼州的百姓。”
她抄起茶盏润了润喉,烦躁地掐着额头:“说清楚些!”
周护欲言又止,为难地望向对面。
那对面,坐着的是郢江郡郡守李景浩。本是个没什么城府又心直口快的人,可此时竟也学起周护来,张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
“还是下官说吧,”镜湖郡郡守袁修正捻着下巴的山羊胡,见二人不说话,干脆站起身来,“先前为了固土清淤,裴大人让沿江种植芦苇。如今百姓见芦苇值钱,开始争相种植,如今连山和镜湖两个郡的百姓,也早早备了种子挖了塘。”
顾七皱着眉,朝周护和李景浩扫了一眼。
难怪他们不敢说。
当初这主意,是自己提的,他二人如此拥护,如今若反过来提出异议,便是对裴启桓的不信任,甚至是背叛。
百姓种植芦苇,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她想了片刻,问道:“芦苇的价钱,可有变动?”
“有,”周护面色凝重,“许多商人到荼州来购买芦苇,价格比最开始,翻了一番。”
“想必是芦苇紧俏,听说年前云国下了几场大雪,那边的牲畜没了牧草,很多商队也是从云国来的。”
李景浩惊讶地望向身侧郢山郡郡守陈润生:“边关交战,竟还有贸易来往?”
只见陈润生淡淡一笑,解释道:“交战是不可避免的,但云国主畜牧,每每进入冬季,便不再骚扰边关,甚至会向咱们澜国进贡求和,贸易往来更是从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