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我的东西还在你这。”
凤楚纤转过头,见顾七站在两步外,那苍白的脸上,露出瘆人的笑。
她蹙着眉,将这一方素帕紧紧攥在手心:“这帕子是我赠予韩子征的,如今算物归原主,你不必……”
“我说的不是这个,”顾七咽下血沫,朝她伸手,“奏折和信,在你这。”
凤楚纤一惊,双眼瞪得浑圆:“那是殿下的……”
“那是我的!”
一声吼,扯得伤口生疼,登时便淌下冷汗来。
顾七咬咬牙,只觉内里团着燥火,外面却冷得打颤。她深吸口气,抬头望向夜空:“凤娘,只有我能救你。”
凤楚纤一愣。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分明已处劣势,偏要摆出一副掌握全局的模样。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足够唬人,也足够令人生厌!
“错了,是我救你。”她昂起头,视线下移到肩,望着那汩汩淌血的伤口,“你若就此罢手回云国,我尚能放你一马,但你若坚持在这……”
“这么说,这叛棋你是当定了?”
“我本就是澜国人,何来的叛?”大红面纱下,一张脸冷若冰霜。凤楚纤朝前一步,眼睛里骤然窜出怒火来,可隐忍惯了,连低吼都要再压下三分:“若不是韩子征,我岂会沦落至此!”
“纵他有万般不是,于你也是有恩!”静谧的夜,声音高出几度,便觉震耳欲聋。顾七撇过头咳了几声,嘶哑的嗓音裹着轻叹:“不管怎么说,叛就是叛。凤娘,念在相识一场,我救你一命,但你此后,不得踏入澜国半步。”
“且看看你我处境,”凤楚纤抬起袖箭,冷冷开口,“你的胜算能有多大?”
“最坏,是同归于尽。”她仰起头,望着灿亮的星笑道,“若无周全计划,何敢与你抗衡?”
远处传来阵阵犬吠,随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凤楚纤喉咙一阵发紧,竟生出些许慌乱。
文人善辩,裴启桓更是舌灿莲花,仅凭一张嘴,便能蛊惑人心。这朝堂掀起的风浪,多半都与他有关。可谁又能想到,势头正盛的户部侍郎,是云国暗棋!
这等人,断不能留!
她暗暗后悔,没能果断了结此人。
“尤一……”
“你!”凤楚纤错愕地张了张嘴。猛然想起方才的对话,他显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么……从夜宿锦香阁,到金子丢失,再到他假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