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只是相对无言,他大多时间留给了自己的刀,他过往的人生里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冷心冷情是他刀的意义。
他第一次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母亲身边,路华浓看着自己的儿子,面前的人有些淡薄,衣裳永远是黑色,整个人压抑且危险,哪怕对着她这个母亲也不曾放松,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她来回的打量,就像看着什么稀奇的宝贝。
归海一刀终于受不了了,第一次又无奈又想笑的开了口:“娘,我脸上开了花吗?您看什么呢?”
路华浓笑的坦荡:“看我儿子好像变成个活人了。”
归海一刀垂着眸子不做声了,路华浓也不在意,只说自己的话:“你的朋友们都不错,尤其是那个给我送点心的姑娘,她叫什么?”
“海棠。”他都没发现自己语气里的急迫。
路华浓把经书拿了出来:“那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若喜欢人家,大可放心领进家门,我不是那种多事的人。”
“娘,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
路华浓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能去的地方有限,能遇到的人也有限,在有限的地方遇到有限的人,是最难能可贵的,你争强好胜许多年,怎么到了这事上开始犹豫了呢。”她声音一直淡淡的,却像有魔力一般钻进归海一刀的心里。
最难能可贵的事,就是因为珍贵所以才不敢啊,怕一不小心就办砸了,就失去了,患得患失,夜不成寐……
这个一直沉默的年轻人遇到了人生中最为纠结的事,路华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去追寻真正的梦,遇到一个人,把你带到阳光下,做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归海一刀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阳光下的女孩,她的发丝黑如墨,长长的垂在腰间,她的眼睛里都是光,暖暖的……
冬日里风有些大,一股风横行霸道,直接把窗户掀了进来,砰!的一声把母子二人都吓了一跳。
风冷刺骨让人回归现实:“没有报仇,我又有什么资格活在阳光下。”
路华浓明显有些神伤。
为父报仇是归海一刀的执念,成了魔的执念。
路华浓没再说什么,手里的经书却变了形,她反应过来时自嘲一笑,终究是修行不够。
“娘,我爹当年是那么有名的刀客,他就没留下什么东西吗?他穷尽一生研究的功夫真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吗?”
路华浓:“他能留下什么,死的突然,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