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谨长身而立,站在门口。
乍见沈宜,观她无事,他隐藏在沉冷脸色下的几丝担忧微缓。浅瞳眸子简单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眼。
她穿了身白色荷花边的睡衣,脚下踩着粉白的鸭嘴棉拖,乌黑细长的秀发微乱,散披在双肩,两颊酡红,眼神迷茫。
这副状态和她平日对外示人的清冷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周从谨移开点在她那双颇有些可爱的鸭嘴拖鞋上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开口道:“在家睡觉?”
沈宜想起来刚刚他发的那则被自己忽略掉的信息,他好像是约自己吃晚饭。
她垂了眸,摇头微颓道:“不好意思,我晚上不想出去。”
手欲随手关门,被周从谨一只大手轻抵住。
“方便进屋聊么?”
和王麓完全不一样的成熟男人气场直面压来,倒逼沈宜紧张地后退数步,这动作落在周从谨眼里便有些默认相邀的意味。
沈宜迫不得已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迈进屋内,随手将门从身后带上。
“周总!”沈宜手指暗中捏着睡衣角,盯着屋内不请自进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擅闯别人家,很不礼貌。”
周从谨倒是泰然自若,他视线轻扫一圈,打量了眼屋内环境,神情淡定得仿佛是在逡巡自己的领地。
这房间空间很小,但收拾得整齐干净。
墙上贴了米黄色调的墙纸,桌子沙发都精心地垫了白色蕾丝布。
一室零厅的居所,靠窗户下的床铺也一览无余。
周从谨目光从那张双人床上掠过,脸色扬了些愕然。
他进来之前没有想到这居所这么小,没有客厅作过渡,进来就是她的寝卧。
沈宜察觉到他投向自己床铺的视线,顿时觉得最隐私的空间被窥探,双颊红晕更甚,羞愤难当。
“您到底,有何贵干?”声音冷急询问。
周从谨并未对她的居所发表任何意见,他将注意力放在房间内的桌面上,搜罗一圈后未发现酒瓶酒罐,于是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没喝酒?”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什么要喝酒?”
周从谨:“......”
他细细观察她脸上的状态,双眸也无连日恸哭的痕迹。
“一般失恋的女孩,总会大哭数天,宿醉几宿,或者更激烈的......”
他眸色暗沉,想起了陶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