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凉的山风,哽咽道:“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传授和资助的学生不计其数。他不是名人,不是有钱人,但至少在云水县,他是位受人尊敬的老师。”
“到头来被你和林千潇那群人嘲笑穿着、辱骂女儿......你知不知道......”
沈宜极力忍住哽咽,痛心陈述道:“他在遗书里,甚至开始......复盘自己这几十年的捐赠是不是值得。拿着自己的钱捐给别人家的孩子,以至于把自己的女儿养得朴素被人侮辱!”
“他因为你们......甚至开始怀疑坚持了数十年的信仰!”
周从谨手指僵硬,长睫颉着晨间林雾凝成的冰露,颤落而下。感受到心里隐隐的震颤,久久不能平复。
“你昨晚睡得很安心,因为你没有心,你没有丝毫愧意!你睡得很安心,更要感谢我父亲,不管是活着还是走了,他永远善良!”
周从谨欲开口,嘴阖了阖,却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出声。
沈宜转身看着周从谨暗得不能再暗的脸色,一字一句,眸中蓄泪,声音轻缓,语调却决绝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们这群人。”
沈宜泪眼朦胧地凝视着身前的男人,那身影虚晃了数下,退后半步,转身僵着步伐,决然下山。
动作惊扰了数只鸟雀从树梢飞窜,鸟雀扑扇着羽翅,掉下更多冰雪,打在沈宜的脖颈内。
沈宜紧绷僵硬的身形终于松懈下来,看着消失在林下的背影,泪水大颗掉下,眸中的寒意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