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尘点头接过,背着行囊,抱起幼狼便离开。
袁贞道终于斜了年轻僧人一眼,冷笑一声,迈步转身。
年轻僧人也不恼,静静跟着他进了一间树阁。
“净觉大师佛法高强,不是超脱于尘吗,怎么还能记起家里的双亲?”袁贞道关好门,在低矮的茶案前盘坐下,兀自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也不看对面之人。
名叫沈少忘的年轻僧人有些汗颜,轻轻对坐下来,手提长袖给谷主斟满热气腾腾的茶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犹豫问道:“谷主,含月楼事变之后,家母是您给疗伤的,她的真实情况可否透露一二?”
“哼!”
袁贞道冷笑一声,盯着眼前之人道:“你若真关心她的死活,就自己去凌霄峰看看她还有没有气吧!”
沈少忘脸色平静,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他又抬眼,神色有些紧张,但并未表现明显:“阁主的命稿真灭了?”
“砰!”
袁贞道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冷地盯着他:“莫不是如此,你这个不孝子能回来一趟?”
“阁中弟子皆知阁主大弟子是尹岚,却不知她还有一位薄情寡性的师兄,也就是这个师兄,在承天殿授业时拒不拜自己的双亲为师,抛弃了宗门,抛弃了挚爱,选择了遁入空门,追求无上佛法,着实有趣!”
这话一出,沈少忘又沉默了,脸色僵硬。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便这个答案他早已知晓。
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样子,袁贞道就来气,怒声道:“既然来了,老夫今日就要问个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竟去学你母亲,选择悟那**的佛法?”
年轻僧人深吸一口气,想起凌霄峰绝顶上的那处道观,想起那位身穿道袍的掌门大长令,摇了摇头:“小僧没有学她,而她最终也没有选择佛门,而是道门。”
袁贞道大怒:“你少跟我在这里胡诌,说人话!”
沈少忘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多少年了,还是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有!”袁贞道怒不可遏,摔杯赶人,“滚!滚出云霄阁!”
年轻僧人终究没喝一口茶,踌躇了一会儿,轻叹一声起身,行礼告辞。
阁主既然命稿已灭,那也无力回天了,但大长令重伤,只能靠袁谷主全力救治,也只有他清楚母亲的状况,可眼下谷主盛怒滔天,拒不告知于他,也属实无奈。
“等等!”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