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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间到了三月十日。
被乡中点名征召的十五名男子背上行囊,来到乡邑,在负责此事的乡吏处报道集合。
没人逃跑。
一来是秦法对逃役的人处罚严重,逮住就罚为刑徒,下场很凄惨。
二来是这次服役的地方不远,不至于让人惧怕到抛弃亲眷跑路。
大家报道完后,聚在一起,不免互相介绍。
“原来你就是义士吴叔,久仰久仰。”
“我是朝阳里的王瓜,之前曾登门请教过,吴叔你可还记得?”
众人交流后,目光大多落到吴广身上。
人的名树的影,在这古代社会,一个义士的名头是很有价值的。
更别说那个叫做毋死的黥面男人站在吴广身后,亦步亦趋,看上去就像是吴广的跟班,这场面让人对吴广多了一层敬畏。
吴广微笑着与众人见礼,说话不卑不亢,很快就赢得众人好感和尊敬。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赤帻,身着绛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佩剑挂弓的亭卒。
“徐亭长,这些就是此次服役的人,名籍都在此处,你查验一下。”
乡吏迎上去,将手中的木牍交给眼前的亭长。
换做以前,黔首服徭役都是自己前往县中报道,不需要有人押送。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黔首视徭役为虎豹豺狼,动辄就想逃,再加上这几年路上不太平,常有盗匪侵扰劫掠。
现在官府征发徭役,都会从本地抽调亭长率领亭卒跟随。
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目光从木牍上扫过,徐庄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眉头微挑。
不过他没多言,在和乡吏做完交接手续后,他走到服役者面前,沉声道:“吾乃夕阳亭长徐庄,此番护送尔等前往郡中服役,这一路上尔等需要听从我的安排。”
“唯。”
众人忙拱手应下。
“徐庄。”
吴广打量眼前的年轻亭长,暗暗念叨着这个名字。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徐庄不就是徐无知的季弟吗?
此时一个短须亭卒从身后取下长绳,走过来作势要将众人拴成一条长龙。众人脸色微变。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眼见众人面露不忿,只是慑于徐庄的亭长威风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