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本官已经巡视过衙门府库,其中金银财宝堆积如山,要想想,江左一个小县令,怎么可能收到这么多金银,很明显就是贪腐而来。”
“嗯……”马恒威默言不语,细细翻阅着账本。
“盗卖官粮,徇私枉法,依本官愚见,立即将江左抄家问斩,无需审问了。”梁铭急不可耐,仿佛江左一死,他就有天大的好处。
马恒威没有回应。
审判江左一事,最后还要听陛下的意思。
而后此刻坐在门后的陈青云,早已经有了抄家江左的想法,但相对于抄家问斩,她更加关心的,是揪出江左背后更大的靠山。
一个小县令,没有足够大的朝廷官员撑腰,绝对不可能这么大胆敛财,目无法纪。
而且,陈青云要搞清楚,那一万石赈灾粮,究竟是怎么落入江左的口袋之中……
“大人,衙门主簿到了。”
这时候,门外衙差道。
“进来吧。”
话语刚落,一个六十岁年纪的老秀才走了进来,跪拜道:“参见二人大人。”
“你们衙门好大的胆,那一万石赈灾粮都竟拿出来卖,你不知道这些粮食,能够救活多少人命吗?你们心中有没有朝廷,有没有天下百姓!”
说话这人,是梁铭梁大人,此人为官之时,常常暗中勾结地主富商,收取贿赂,鱼肉百姓,只是伪装得当,至今未被皇上以及千骑司发现。
如今这些“为天下百姓”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颇有几分讽刺。
“两位大人误会了。”主簿跪着,道:“朝廷那些赈灾粮,都不是给人吃的?”
“大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大人叱喝道。
“非也非也,小人意思是,我们安定县百姓以及各县灾民,吃的都不是赈灾粮。”主簿连忙解释。
“不吃赈灾粮,那你们吃什么?”
“咱们老百姓,吃的都是江大人从江南各州购入的粮食。”
细细一想,确实如此,就连城外以工代赈的灾民,吃的都是白面馒头。
陈青云的内心,开始略有些动摇。
但若不杀江左,日后怎么能够震慑人心。
倘若个个州县官员,都如此欺上瞒下,盗卖赈灾粮食,这天下还有王法可言吗?
“好笑,谁人不知江南各州粮食的价钱,是天底下最贵的,你们安定县人人能够吃得起?今日水灾受害的灾民吃得起?”
马恒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