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支起来张木桌。

木桌上空空如也，不见任何售卖的灵物。

旁边杵着半截木棍。

木棍上头，缠着块满是黄渍的破布。

破布耷拉下来的布面上。

画着歪歪扭扭的卦爻。

似乎是在表明，这是一面卦旗。

木桌后头，摆着张藤椅。

一名头扎道髻，身穿同样满是黄渍道袍的山羊胡老道，这会儿正半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打盹。

敢在鬼市连避神衣都不穿的。

显然这老道，绝非寻常之辈。

姬长生走到摊位前。

周围吆喝的人声、杀价声。

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因果算盘叮当响，阴阳天机好价钱。”

下一刻。

一道不掺杂丝毫情感的声音。

突兀在他耳畔响起。

藤椅上的老道，不知何时坐直起来。

笑眯眯捻着山羊胡，看向姬长生。

“居士……”

老道一声招呼出口。

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两眼猛地瞪直。

嘴里的话，变作了“哎呦”一声痛呼。

却是他将本就稀疏的山羊胡，生生拽了几根下来。

就在刚刚。

他以天机卦术，去窥探姬长生的命格。

得来的结果，竟是一片混沌。

他修为虽然不高。

也就刚刚踏入半圣。

在天机道宗熬了数百年。

勉强混了个外门长老的职位。

但他修习的天机卦术，乃是天机道宗传承的无上秘术。

以他的修为，施展这门卦术。

纵然是圣者境修士，也能窥知一二。

除非是遇到帝境的存在。

或是有帝境层次力量的干扰。

才会出现这种什么都窥探不到的情况。

换言之。

眼前来人，要么是帝境大修士。

要么身怀帝物！

无论哪一种。

都不是老道能招惹得起的。

“贫道天机道宗元辰子，师尊是玄素真人。”

“未敢问居士，是哪座仙门的道友？”

当即他拘谨的站起身，作揖行礼，小心翼翼报上了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