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成百上千个低声呢喃在大厅中汇聚成了一个声音——
“致上层叙事者,致我们全知全能的主……”
站在门口的塞姆勒感觉浑身发凉。
他喃喃自语着:“他们理论上不应该还有做梦的能力……”
温蒂摇了摇头:“不,他们会做梦……整个沙箱世界,就是他们的梦……”
马格南两步走进脑仆们所处的“算力节点大厅”,高高抬起了双手,然而下一秒又颓然放下。
不能用心灵风暴,甚至不能杀死任何一个脑仆……上层叙事者已经成型,已经找到现实世界的坐标,物理层面的毁灭只能延迟祂的降临,而如果脑仆们死了,沙箱消失,那个神明很可能立刻脱离这里的束缚,降临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到那时候,才是真正失去了所有翻盘的希望。
更何况,域外游荡者和赛琳娜大主教还在“里面”。
域外游荡者或许不会因此死去,但那才是最可怕的,那意味着活下来的人……不光要面临脱困的上层叙事者,更要面临另外一个近似神明的存在的怒火。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都想到了这一点。
马格南的目光在那些躺在平台上的脑仆之间移动着,他们有的已经干瘪,显然躺在这里已经多年,有的却还宛若常人,显然是数年内的“新成员”,有的平台空着,那是“损耗”掉的脑仆还没来得及补充,有的平台斑驳陈旧,仿佛已经用了很久……
马格南突然吸了口气,慢慢走向其中一个空着的平台。
温蒂在后面叫道;“马格南大主教,你在干什么?”
马格南没有回头,只是耸了耸肩:“或许,该轮到我们中有人躺上去了……”
尤里一惊,迅速上前拦在马格南面前:“你想清楚!这是深层神经寄生,它是不可逆的!”
马格南看了面前的尤里一眼,伸手推开对方,脸上带着洒脱的笑:“我直视了那个‘神’,尤里,那也是不可逆的。
“那些符文没有治愈我的精神,我到现在还能看到那些透明的肢体,你我都明白,我回不了头了。”
他越过了无言以对的尤里,把温蒂和塞姆勒甩在身后,来到一张空着的平台上,慢慢躺了下去。
那些自动感应的神经索和生化组织立刻自行蠕动起来,顺着平台边缘移动,向着马格南靠近过去。
马格南左右看了看,突然自嘲地一笑:“或许,我们最初就不该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