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道:“我自己没教好女儿,却害了你……”
程承刚才已是坐立不安,此时扑通一声跪倒在葛太公跟前,也泣道:“您别这么说,我也,我也有不是,她原本……”说着又要自陈其过,程始肚里暗骂他没出息,又不好开口。
谁知葛太公却不叫他再说下去,颤抖着老迈的声音道:“你什么也别说了。你自小是老朽看大的,我能不知汝之品性?原想这辈子当了翁婿是大好的缘分,没想却叫你吃尽苦头,弄的志气消磨!老朽,老朽如何面目见你。今日,你就出具休书一封,我领了这孽障回去!以后,以后你若还肯认我这邻家老人,叫一声老伯便是了!”
说着,老人已是老泪纵横,程承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他虽然厌憎葛氏,但自幼对这位扶弱怜贫的仁善老人多有孺慕之情,小时还曾想若有葛太公这样的父亲该多好,初娶葛氏时,内心深处还暗觉满足,却不想落到今日这样田地。
程始本以为这破事还要纠结许久,没想葛太公这般干脆。他大喜过望,有心当场了结,可这会儿看葛家三人和程承都哭成了泪人,气氛何其感人,难道自己喜不自胜的立刻叫人铺好书案,挥毫写休书?!这个,好像…有失厚道,太破坏气氛了。
透明了半天的程止终于直起身来,清清嗓子道:“老丈,容小可说一句,如今岁近正旦,此时写休书…这个,这个未免不吉利…”
程始松了口气,道:“正是正是。不如,不如……”他四下一梭,才想起萧夫人借口安顿葛家已遁出去了,不由得暗骂妻子滑头躲得快,此刻哪里去找人出主意!
桑氏见不好收场,赶紧来拔刀相助,柔声道:“不如这样。反正正旦后,次兄也要上白鹿山读书去了。不如太公先将人领回去,待日后……”她斟酌下措辞,“待日后不论有何定议,吾家再使人告知乡里就是。诸位大人,看这般可好?”
这话一出,程家众人都松了口气,俱觉得这个‘先分居再离婚’的方案甚好,给两家都留了颜面,不至于当场了断。
门外的萧夫人听到这里,默默的收回脚尖,作为葛氏的受害者顺位前几名之一,她实在不想掺和进去。让她进去说什么?给葛氏说好话她心里不解气,可说难听话又不免落井下石,想想葛太公确实是仁厚诚实的真君子,索性她还是不出面了。
走出庭院,一路厚厚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萧夫人想了想,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先去训女儿吧;谁知刚走到少商居所门口,不等她卸履上阶,就听见里面传来青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