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对我说,他也在偷听塔中之人的密谈,并且也没听清这怎么可能!”
少商不无悲哀的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难怪我总是无意识的不肯相信他。”她从怀中拿出半枚玉珏,上面只有一个‘弱’字,轻轻摩挲——这是他们情浓之时,凌不疑还给她的。
“我听到里面有两个声音,就以为里面是两人,其实应该有三个人。第三个人就是子晟大人!他是习武之刃,一察觉到外面有人立刻从窗口跃出,然后以‘燕回旋’的功夫绕到我身后的塔楼窗口,看见是我后又立刻假作也在偷听的模样。还掰断我的玉珏吓唬我,想来这玉珏的另半边就在他手里吧。”
经过了一道又一道高大的门阙,阴影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一骑一车上,前方已是灯火通明的南宫西侧的崇明大殿。
三皇子沉默了许久,道:“你猜的一点没错,那日塔楼中的确有三人,我,子晟,还有欧阳夫子。不过,我们不是要对太子不利,那日我们只是在商议东宫印信失窃之事,猜测不知是哪家出的手。”
“这我相信。”少商道。
马车停下,又聋又哑的驾夫搬出踏凳,让女孩扶着车框下车;三皇子也弯腰下马。
少商站定后,直视三皇子:“曾有人跟我说过,自从前朝武皇帝因为臣下阴谋易储而杀的血流成河后,再也无人敢用陷害的法子来图谋储位了。那么,只要陛下心意不变,太子的储君之位就牢不可破。宣帝太子也是一般的软弱柔懦,他都能继位,何况我们太子。”
“说明白些,你们最大的对手其实不是太子,而是陛下。那么,要如何才能使陛下改变心意呢?不能阴害,不能谗言,那么只能使阳谋了。”
“你们要让陛下清清楚楚的看见,太子是真的不堪为君。”
少商看着前方明亮的大殿,弯腰抚平身上的衣裙:“于是子晟大人就想了,反正今夜要灭凌氏满门,索性替殿下将大事一起了了。”
她微微一笑,“昨夜之后,陛下恐怕就如当年高皇帝看见商山四皓一般,知道大势已去,天意不可违——坐得稳储位的,自然坐得稳,坐不稳的,也断断坐不稳。”
“子晟,子晟”三皇子身躯颤抖,双目蕴泪,“他不该,不该”
“他就是这样的人。”少商面庞雪白,身形孱弱,“既磊落,又阴晦;既矫悍豪迈,又心思细腻;他愿意舍命救我,却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舍下”
她微微垂首,滴落眼中湿润,再抬头时指向前方大殿:“陛下选在此处议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