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白里出现的花sè,不禁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该吃药了。”马车行过了木桥,稳稳地停好,王启年搓着手钻进车厢,将暖炉上面一直温着的药汤盛了一碗,端到了范闲的面前,先前他听到了范闲的几声咳嗽,心里有些担心。
范闲从羊皮里伸出手来,笑着指着窗外远处的冬林下,说道:“药在那儿。”
…………令范闲感到惊喜的是,与海棠一处在雾渡河等着自己的还有……王十三郎。与在太极殿前行刺皇帝时相反,王十三郎沉默而坚定的身影从海棠身后闪了出来,安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车帘一掀,雪花飞入,范闲看着这两个生死之交,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们跑的比我还快。”
“我们出京比你晚。”海棠将厚棉袄上的冰渣拍打掉,坐到了范闲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上个月在京都里的遭逢,姑娘家脸上重逢的笑容渐渐敛去,平静说道:“听说后来由于你先逃出了京都,南庆朝廷搜缉的力度弱了下来,我们才有机会。”
范闲点了点头,咳了两声后说道:“活着就好,我们几人之间也不用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京都那事儿,本来和你们那两个老怪物师傅脱不开干系,要说谢,终究还是你们应该谢我。”
海棠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摇头笑道:“本以为经此一役,你总要成熟些才是,没料着还是这般喜爱说笑。”
“成熟?我这一生前二十年早就熟透了,好不容易才重新焕发了些青chūn的味道,怎么可能抛弃。”范闲笑着应了一声,转向了王十三郎,沉默片刻后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从王十三郎进入范闲眼帘的那一刻起,范闲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王十三郎的身体有些问题,被皇帝陛下击杀的右臂似乎始终无法复原。
一名诚心诚意诚于剑的剑客,执剑之手却成半废之态,毫无疑问这是极其致命的打击,然而王十三郎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轻声应道:“你家老爷子的真气太霸道,我右臂的经脉筋肉全部被绞烂了,根本没有办法治好。”
“在路上我试过,但是效果很一般。”海棠朵朵忧虑地看了王十三郎一眼,这一路上两位大宗师最疼爱的弟子相伴突围,已经极为相熟。
范闲咳了两声,平静说道:“我来看看。”说完这句话,他两根手指已经搭在了王十三郎的脉门之上,紧接着单手如龙爪出云向上,仔细地捏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