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为人的怪物,心也不会软和到哪里去,至少要比这冷汤里的羊肉要硬上三分。
既然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祖不祖孙不孙,自己还用得着忌讳那丝莫须有的血缘关系?
虽是抄袭文章的“骚客”出身,但范闲终究是个好文之人,骨子里摆不脱那几络酸气傲骨,在这冷落的含光殿上,竟是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面虽微笑,回话却是并不刻意讨好太后,更不会腆着脸去冒充晚辈让老太婆贻孙为乐,一时间,竟让含光殿内的对话显得有些尴尬和冷淡。
除了太后之外,殿内这些娘娘皇子们对范闲都极为熟悉,知道这位驸马爷可不是个简单角色,要说哄人为乐,那更是他最擅长的小手段,所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范闲不趁着今日家宴的机会,好好地巴结一下皇太后。
皇帝不以为然,以为范闲恼怒于丈母娘要回京的事实,有些失态。太后却以为这个年轻人,天生便是如此傲突无状,心中更是不喜。
看着这一幕,皇后不明白范闲想做些什么,眼角露出一丝疑虑,宁才人在皇太后微怒的眼光注视下,豪迈至极地饮着酒,淑贵妃小口抿着,宜贵嫔呵呵傻笑着逗太后开心,替范闲分去几道注视。
其余诸人中,大殿下糊涂着,二殿下偷乐着,三殿下佩服着。太子殿下走神着。只有靖王猜的离事实近了些,暗中摇头,心想读书人,果然往往会冒出些迂气。
伏在皇太后身边的婉儿,有些担忧地看了范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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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之中,雪花再起,纷纷扬扬洒着,皇宫角门处,范闲坐在轮椅上,微微低着头,面色宁静似无所思。林婉儿有些担心说道:“相公,没事吧?”
“没事。”范闲依然死死低着头,“我只是在冒充狄飞惊而已。”
虎卫与启年小组来了,夫妻二人上了马车,马车往范府驶去。马车中,林婉儿好奇问道:“狄飞惊是谁?”
“一个一辈子都低着头的人。”范闲笑了起来:“不说他了,赶紧回家吃羊肉吧,父亲他们应该还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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