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却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一个相对独立的人格和对自由的向往,是那样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偏生她却又不脱离这个世界生活。
正因为这种矛盾,让她在京都时,成为一位自持有礼,冷漠拒人的冰山姑娘。只有后来在范闲面前,她才敢吐露真心。所以远赴异国,清苦生活,这种在贵族小姐眼中异常恐怖的人生,却让她甘之若饴,十分快乐。
这一切的发端,就是信,就是范闲与她之间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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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若若看着信纸发呆,许久之后淡淡叹了一口气,眼眶里有些湿润。京都那些朝堂上的争斗离她还很遥远,她也相信父亲和兄长的能力,所以她并不在意信上写的那些凶险。只是这一次范闲在信中提到了弘成。
弘成……
范若若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脑中浮现出那个温和的世子模样,他要去西边与胡人打仗了,会受伤吗?会回来吗?
靖王府与范府乃是世交,范若若也是自幼与李弘成一道长大,她知道对方虽然心有大志,但从本性上来说是个极难得的好人,抛却那些花舫上的风流逸事不说,对自己也是痴心一片。此次弘成自请出京,一方面是要脱离京都皇子间的争轧,可她清楚,这何尝不是自己伤了他后,他的一种自我放逐。
可是范若若就是无法接受弘成,是的,她那颗被范闲薰染过的玲珑心,现在比范闲自身还要……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关于男女的态度。
这是不是一件很荒谬很有趣有事情?
当然,就算没有那些花舫上的风流帐,就算弘成是个十全十美的人,范若若依然不能接受自己的一生与那个男子在一起生活。
正如范闲当年在信中讲的某个故事一样。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
……
……
“他又写了什么故事逗你哭?”屋门口传来一道懒洋洋、清扬扬的声音,“你那个哥哥,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可恶。”
范若若一惊,抬头看见海棠姑娘穿着一身薄花衣站在门口,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师姐送信来的,我还以为是王大人派的人。”
海棠双手揣在衣服里,拖着步子走了进来,说道:“王启年不回来了,范闲没说?现在上京城里是邓子越,你应该见过。”
范若若点了点头。
海棠微笑说道:“我真的很好奇这封信的内容,居然让一向平静的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