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句。
范闲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是影子在杭州楼外楼下的西湖渔舟旁,对云之澜暴起突击,也只是重伤了对方,看来影子也是担心无法将云之澜杀死,所以在手法上留了后手,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说,整个天下,只有今天晚上这五个,不六个……如果加上十三郎,就是七个人,可能知道这个秘密。”范闲低头思忖道:“问题在于,这几个人我们还没有办法灭口,你说四顾剑大概什么时候会猜到你就是他侥幸活下来的弟弟?”
影子沉默很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说不定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监察院的影子就是我了。”
此言一出,范闲陷入了一种无可奈何地平静之中,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或许便要因为此行东夷城,而变成事实。
他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喃喃说道:“如果四顾剑能够替我们保密,那该有多好。”
影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但那种戏谑的意味却是掩之不住。
范闲忽然长太息一声,望着影子微笑问道:“当日在悬空庙刺杀皇帝陛下的感觉如何?”
影子思忖片刻后,说道:“感觉不错。”
范闲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悬空庙刺杀当日,陛下一口喝破,刺客乃是东夷城四顾剑自幼离家出走的幼弟,如今万民皆知,庆帝乃是大宗师,眼光自然不会出错。如果四顾剑经由今天晚上弟子们的回报,猜到了影子就是自己的幼弟,这个消息传回南庆国内……
监察院六处主办影子刺杀庆帝!陈萍萍还能好好地坐在轮椅上吗?这便是范闲与影子最害怕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对于那位孤老跛子,都有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敬爱之意,此时回过神来,他们很后悔先前那一刻,露出了一个破绽,一个暴露监察院最大秘密的破绽。
“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范闲忽然平静说道:“明天之内,我要面见四顾剑,与他谈生意,将这事儿一并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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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范闲所思所言,这件事情并不见得会波及到南庆国内,只是他在小心翼翼地做着准备,而此行东夷城的正事儿,需要他用心处理,如果此事处理的好,也许一切问题都会迎风而解。
“我们是朋友?”范闲一面喝着稀粥,一面看着坐在床边,满脸苍白,伤势未愈的王十三郎。
王十三郎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范闲放下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