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繁华地画画美人儿,也是自然之事,陛下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大发雷霆。”
“还是不妥。”
“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盯一下进度。”
范闲看着父亲,在担忧之余,又多了一分歉疚之意。他本来就不愿意父亲以及陈萍萍,掺合到这无比凶险的事情之中,只不过关于十家村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毫无头绪,从一片空无之中,如何能够重建一座内库?他不是母亲叶轻眉,虽然手里有现成的,曾经经历过闽北内库建设的叶家老掌柜,手里也有一大堆内库各式工艺流程宗录,甚至对于整座闽北内库三坊的设置也极为清楚,可是要新建一座内库,他依然感到了迷茫和退缩。
而范尚书在离开京都的前夜,与他谈了整整一夜,解除了他很多的疑惑。
当范尚书发现自己的儿子,借着长公主起兵造反之事,准备将京都庆余堂的老掌柜们救出去时,他就知道,范闲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开诚布公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再建一座内库,比你所想像的更要困难,这本来就是动摇庆国国体,改变整个天下大势的大凶之事。”那夜范尚书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为父本是庆国人,当然不愿意你这样做,但如果你能说服我,开始的事情你可以交给我做。”
范闲那个时候并没有想着与庆国的皇帝陛下彻底决裂,也没有想成为庆国的罪人,将自己长于斯长于斯的庆国陷入可能的大危险之中,然而他依然下意识里开始挖掘庆国的根基。
他说服范建只用了两句话。
“这不是内库,这是母亲给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皇帝陛下用她的遗泽,去满足个人的野心。”
“可是你母亲也是希望天下一统。”
“我不了解那些很玄妙的事,但我了解女人。”那个寂静的夜里,范闲对父亲大人很认真地说道:“我只知道母亲如果活着,一定不愿意自己留下的财富,永远被谋杀自己的男人掌握在手中。”
范尚书那夜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
……
这一点头便是两年多过去了。这对大陆上手中流过最多银钱的父子,开始暗中做起了这件注定会震惊天下的事情。或许他们二人做的这件事情本身就太过不可思议,所以竟是没有任何势力查到了一丝风声。
当然,这也是因为范闲极度谨慎所带来的后果,两年多里,除了暗中的银钱流动外,他没有动用任何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