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计三代弟子的剑庐,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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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范闲没有想到,这两天里,他还一直在思考,要通过怎样的方式,才能真正地让除了云之澜之外的十二把剑为自己所用,十三郎不用考虑,这位年轻人的性情已经被他摸透了,那其余的剑庐高手呢?
没有想到,四顾剑提前就替他想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却让范闲一下子懵了。
三个信息,一个遗命,剑庐归于己手,从今往后,自己说的话便等若是当年四顾剑说的话,一座山门就此归于己手。似乎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但范闲清楚,美妙的背后其实是四顾剑藏着的狠厉。
这是一根针,扎在范闲和皇帝老子之间的一根针,身为庆臣,却成为了剑庐的主人,皇帝的心中会怎样想?就算皇帝再如何信任范闲,可是能眼睁睁看着范闲手中明处的力量越来越大?尤其是当东夷城表现的对范闲如此亲近忠诚的情况下!
即便皇帝胸怀如大海,自信如日月,根本不在乎什么,但是情绪呢?人都是一种被情绪控制的动物,皇帝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私生子太过明亮,甚至快要亮过自己。
天空之中,永远只能挂着一个太阳。
范闲盯着云之澜的嘴唇,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四顾剑在临死之前,终究还是涮了自己一把,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了下去。
云之澜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自然而平稳地将四顾剑所有的遗言讲完,然后走到范闲的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请。”
请什么?请上座?请而后请?范闲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眼角的余光下意识里往场下瞥去。此时场中众人已然起身,却还在用那种惊愕地表情,盯着黑色大棺前方发生的一切。
范闲看了使团官员处一眼,尤其是那位礼部侍郎。礼部侍郎感应到他的目光,皱眉思考许久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庆国使团内部两位大人的思想交流到此为止,这位礼部侍郎自然知道小范大人在担心什么,只是眼见着东夷城便要归顺,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大局,庆人对开边拓土的野望太浓烈,以至于这位侍郎认为,陛下不会因为小范大人擅自接受剑庐主人的位置而动怒。
范闲沉默地思考了许久,在脑海里评估着此事的利弊,尤其是猜忖着皇帝老子知晓此事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云之澜并不着急,微带一丝嘲讽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